老头手放在腿边,既然看完证件他就放松多了。
他大喇喇道:“没有!我退休了。”
吕一:“?”
他说道:“也是,你都这年纪了,确实该退休了。”
老头不满:“你说什么呢!”
关朔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拦了拦:“行行行,您是赵文武吧?之前打电话给您,联系不上。您不是出去旅游了吗?”
赵文武:“我要不说我出去旅游了,一堆人找我。”
他指了指身后的唐穗穗,说道:“我还有正事要干呢。”
吕一:“正事?”
他盯着唐穗穗:“您知道她要干嘛吗?你不报警跟她一起?”
赵文武:“她家里闹老鼠了,我来帮忙抓老鼠啊。”
*
十分钟后,市局刑侦队的几个人站在唐穗穗租的房子里,房子装修的不
() 错。
陆园扫了一圈(),问唐穗穗:哪里闹老鼠?
唐穗穗:厕所。
陆园想去看?(),被刑侦队几个拉住。
关朔撸了撸袖子,说道:“你陪她坐着吧,我抓就行。以前局里闹老鼠也是我和吕一抓。”
陆园:“以前局里还闹老鼠?”
吕一:“年久失修嘛。”
赵文武捧着茶杯坐在一边,看着一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抓老鼠。
赵文武:“今天真是巧了,撞上一帮劳动力啊。”
陆园:“您都退休了,还不放松啊。”
赵文武瞅了眼这个市局的小姑娘,说道:“你新来的吧,新来的就能进市局刑侦队了?”
陆园微笑:“我没有编制。”
赵文武:“哦。那你还跟着东奔西跑也不容易啊,市里离我们县还挺远。”
老头捧着茶杯,说道:“你太小了,不懂啊,有个案子一年没破,两年没破……一十年没破,真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就算退休了,那也不能不管啊。以前没退休的时候,有这个事那个事做着,想案子,但也没那么多时间想。但是退休以后,突然时间多了,我这心里,一刻也闲不下来,天天琢磨。”
陆园:“那您也不能一个人干啊。”
老头:“我这是凑巧看见了,我那天正好在李家外面蹲点的时候看见这姑娘了,我就说这姑娘一天天的,在李家这个闹那个闹,不正常啊。”
唐穗穗:“你这茶还喝不喝了?”
老头:“喝,喝。”
他一边喝茶,一边道:“我就说李家那小子,整个一软蛋,李家要真藏事,不会告诉他。”
唐穗穗:“那我也要闹,凭什么这家人能过得好好的,我家里人都躺地下了。”
听了这话,老头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是李全杀的人,和李家其他人没关系。
这不放屁吗?在一受害者人家属面前说这个。
再说了,李家人有没有窝藏李全还是两说,不然这么多年,人口普查都好几次了,次次采指纹,李全当年就留下了指纹,没人帮他,他早被逮了。
见赵文武不说话,唐穗穗继续道:“我听李嘉年说了,他奶奶今年满八十,家里要给她过八十大寿,我就不信我蹲不到李全。他爹被他气死了,现在他妈过寿,我就不信他一眼都不来看。”
厕所里乒里乓啷的声音响起,关朔提着个桶走了过来。
唐穗穗皱眉看着桶。
关朔:“三只老鼠都在里面了,你要看看吗?”
唐穗穗:“拿走拿走,这个桶我也不要了。”
关朔把桶放在一边,转而问道:“你怎么确定李全就在县里?”
唐穗穗看着刚把她抓完老鼠的几个人,只好说道:“李全他爹的骨灰放在县里公墓了,我花钱找人去公墓上班,每天拍公墓进出监控给我看。就这样拍了三年,最后发现李全他爹的墓前有
() 鲜花,但是那天李家人都没去扫墓,肯定是李全去的,把自己爹气死了,肯定要去看。”
陆园:“拍了三年?”
真厉害。
唐穗穗:“花钱就行,我一个月给人两万。”
吕一:“牛啊。”
怪不得人家尽心尽力帮忙看监控。
唐穗穗:“李全就出现过两次,我回国到现在,他就没去过公墓了。”
关朔:“监控还在吗?给我们看看?”
唐穗穗进卧室去找了找,最后在平板上找到了一个录像。
录像里,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慢悠悠走向墓地。
他一直低着头,看不到正脸,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任何标记。
陆园:“是个干体力活的。”
关朔:“身份不能用,也就只能做点体力活了。”
问题是,李全在哪儿做体力活?
陆园问唐穗穗:“你有去过李家的家具厂吗?”
唐穗穗想到这儿就生气:“李嘉年简直是废物,我一直想去,他一直说他爸不让陌生人进厂,他好歹是独生子,怎么窝囊成这样?”
关朔:“没事,我们去看看。”
陆园:“没有身份,那汽车、火车、高铁都不能坐,他跑不远。”
赵文武道:“我在李家家具厂外面蹲过,这厂子只有早进晚出,管理还挺严,工人都在厂里吃饭,找人唠嗑都找不着。”
吕一:“那我们先摸摸这厂子里有几辆车吧。”
只要别让人开车跑了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