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李章又朝老人说了几句,然后问陆园:“我们晚上能回来吗?”

陆园:“说不准。”

李章又朝老人说了几句,老人点点头,摆手让人走。

刑侦办的人换了三轮车。

单思博回头看了眼前后路上,说道:“我车放这儿没问题吧,我才买了不久,不会路过什么大货车,把我车刮了吧。”

李章:“这说不准,一般大货车都是半夜上路,你可以把车往这边小路上停停。”

等单思博挪完车,刑侦办的五个人才坐上了三轮。

李章把三轮车“哒哒”的开了起来。

陆园坐在车里,感觉身下一抖。

关朔拽住她:“坐稳。”

陆园往旁边看了一眼,这边是泥路,还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李章开着三轮,看起来挺开心。

他给几人介绍:“我小时候经常坐三轮出来,你们有没有晕车的?要不吃点晕车药?后面越来越陡。”

陆园:“我不晕车。”

刑侦办的几个男人里,姚平南给自己塞了颗晕车药。

三轮越开越远,小路两边的树林也越来越密,因为无人打理,树枝偶尔还会戳到三轮车上。

刑侦办的几个人时不时弓着背。

陆园抬手把一根戳过来的枝丫拔下来。

“咔嚓”一声。

李章:“这边树是有点多。”

关朔:“大概还要开多久?”

李章:“四十多分钟。”

他开着三轮经过了一个个庄子,庄子上偶尔能看见几个老人出来料理菜地。

见有人开着三轮过来,老人看了一眼又继续回去忙活。

陆园数着:“这都经过三个庄子了。”

李章:“这边庄子本来就靠的近,不熟的人根本不知道哪个庄子叫什么?”

陆园:“那你记性可真好。”

这么大了还能记得路,记得清清楚楚。

李章笑了笑:“我小时候是留守儿童,初中才去市里读书,读书不好,最后就学了画画走艺术生的路。这条路我熟,每年我都得回来几次给爷爷奶奶坟前拔草。”

一路聊着,开了四十多分钟,李章才说道:“到了到了,看见前面那个桥了吗?那个就是板桥。”

众人看过去,只看见了桥墩。

李章:“还好这个桥墩还在。”

吕一:“你靠桥墩认路?”

李章:“是啊,就这儿了。”

他把三轮车停下来,让刑侦办的人下车。

陆园下了车,抬头望向桥墩另一侧的庄子。

庄子里都是平房,还能看见平房屋顶上有人走动。

陆园:“还有人啊。”

李章:“有,留下来

的老人要么是儿女不孝顺,要么是去了县里市里不自在,又回来了。”

他挺了解,把车停好后,问陆园:“你们想找什么?”

这几个警官是搞刑侦的,搞刑侦那不就是有人死了?

关朔:“板桥没有村长吧。”

李章:“村长几年前就去世了。”

关朔:“你知道这庄子还住了多少人吗?”

李章:“就还剩五六户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庄子荒芜,杂草丛生。

陆园看见草丛中还有跳来跳去的蚱蜢。

她忙把带来的外套穿上。

可别再被蚊子叮了。

吕一:“这几户你都认识?”

李章:“认不认识都叫爷爷奶奶,没差别。”

他把那一篮子砂糖橘抱了下来,然后带着几人去了剩下的几户人家中看了看。

这种庄子上没有锁门的必要,因此关朔一行人走过的时候,看见有人的人家大门开着,里面有老人摇着蒲扇昏昏欲睡。

关朔:“你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老伴都在的人家?”

李章回想了一下:“就两户吧。”

他一边和路过的几户人家打了声招呼,有的听见了,拿着李章给的砂糖橘还笑了一下,有的耳背闭着眼根本听不见李章说的话。

李章带着关朔一行人走过了几户,经过一家的时候,那家俩老人正在吵架,声音洪亮。

就是说的是方言,刑侦办的人听不懂。

关朔:“不是这家。”

按照温薇薇说的,她已经几天没听到那个男的说的话了,这家不符合条件。

李章递了一把砂糖橘过去,里面的爷爷奶奶暂时停止了争吵,给他递了把花生。

李章:“那就还剩一户了,在最西边,那家爷爷奶奶不喜欢出门。”

一行人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西边的这户人家。

柴色的大门紧闭,里面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李章敲了敲门,用方言说了几句话。

迟迟没有人开门。

李章:“我上次来的时候人还在。”

关朔走进大门,这个大门是插梢式,还是木制的插梢。

关朔伸出手指,慢慢把插梢往一侧移动。

“啪嗒——”

是插梢落地的声音。

关朔推开门,看见了门的正对面,有个老太太跪在地上,台上摆着一樽观音。

老太太不停的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又说着方言,刑侦办的人就更听不懂了。

陆园嗅嗅鼻子:“有股臭味。”

关朔:“有人死了。”

陆园问李章:“她说什么呢?”

李章:“菩萨宽恕……都是我的错这类——出什么事了?”

一行人走进了这间平房。

脚步声惊动了正在拜菩萨的老太太,她惊恐的说了几句话。

李章:“她问你们是谁?来干什么,她不想让我们进去。”

关朔和吕一已经顺着尸臭味寻了过去。

最后才在朝北的房间找到了一句腐烂的尸体。

陆园对李章说道:“你和她说,我们来找个年轻女孩,这个女孩十三年前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