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越赚钱的事,只是方才赵远一时突发的念头,具体是做什么,倒还没有明确的计划,因此在了解了大体的情况之后,也就暂时放下了。
吃饱喝足,睡了午觉,赵远又被太子送到了崇文馆去上课了。
进了教室,陈睿和董明礼已经在了,趁着夫子还没来,三个人凑到一块去说话。
陈睿看着九皇子,想起今天出门的时候,看到的那家新开布庄里热闹的情景,忍不住问道:“布料的生意都已经做了这么久了,江南那边有什么影响吗?”
赵远和董明礼对这话秒懂,陈睿毕竟也才八岁的人,问这话当然不是关心民生,这方面自然有皇帝还有太子去操心。
他问这个,主要是想知道,阚元化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和阚元化一起的那群商人如何了。
从阚元化在背后耍阴招,想要去害赵远的亲人,到赵远发现幕后黑手,准备从瓦解对方的势力。
而阚元化的身份乃是天下首富,极善做生意,手中还有一个商会,一直以来,阚元化操纵着商会的人一起共进退,能发挥出极大的能量,全天下大半的纺织生意估计都在他们的手中。
面对这样的势力,九皇子小小一个孩童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无力,但很快,九皇子就抓准了重点,知道纺织行业最重要的就是生产效率,于是对着这一点潜心研究,最终发明出了特别厉害的纺车和织机,效率超越那些大商人的几十倍,真正的反击战也由此正式开始。
这么一过程,看起来实在是太爽、太刺激了。
现在就是在收获阶段,也难怪陈睿对结果这么的关心。
毕竟在先前的时候,陈睿所能想到的方法,也就是皇家拼着名声不要,用权势去对阚元化下手。
但阚元化毕竟根基深厚,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事情一定会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人家在没有大错的情况下,朝廷这般,只会引起天下人的恐慌。
或者就是让九皇子直接吃下闷亏,可这样想想就很憋屈。
反正他是想不到好的办法,所以在九皇子真的弄出这样的法子之后,他才会一直这么关注。
相比于外界的人,陈睿和董明礼作为赵远的小伙伴,对纺车效率的了解,反倒是清楚更多。
只不过,官宦人家的子弟,还是皇子的伴读,陈睿和董明礼虽然年纪不算特别大,但心智其实并不算小了。
至少什么东西能说,什么东西不能说,他们都很清楚。
陈睿性情是个有点古板固执的,他回家后,连在自己一向敬爱信重的祖父面前都没有露一丝风声,足可见他的口风之紧。
至于董明礼,他大大咧咧的,知道这玩意儿不能说之后,很快就把事情抛之脑后,回家后压根都想不起来。
而且他家是亲父和继母的组合,关系和寻常家里不一样。
自然没什么好跟人说的。
听到陈睿这么问,董明礼也期待的看向赵远,这后续,期待
的人可不止一个,赵远见状,微微笑了笑,“那边的布料商人都已经开始发慌了,他们的东西全都卖不出去,他们那些目标在中等家境下的布料那些,比不上我们的实惠,至于那些贵的,工部弄出来的有图案的织机做出来的锦,现下正受追捧。”
他们开的铺子,可不是只卖他研究出来的那些,其他市面上本来的那些贵的料子,他们也卖。
毕竟这可是汇聚了天下最好工匠的工部,太子背后还有英国公府,英国公府就专门有这样的铺子,那些手艺也并不缺。
在阚元化等商人的铺子卖不出去的时候,那些有钱人家可不会降下自己的面子,不去当下最火热的铺子买好的,偏去他们的铺子买。
说到底,士农工商,阚元化这个首富的名头,在一些人的眼里还是受到歧视的。
更有消息灵通些的,知道阚元化是得罪了太子和九皇子,下意识的都想和他划清界限。
“他们是大商人,其实应该还能再顶顶,那些实力弱的,怕是就要破产了,不过这些太子哥哥都早就准备好了,不会让这些小商人、还有那些在家纺织拿去卖的妇人受到多少伤害。”
这也是皇帝对太子的考验,或者说,在风波起来的时候,满朝廷都已经在盯着太子了,毕竟这生意,大家都知道是太子在背后让人做的,不少人都等着抓太子的错处,想毁了太子的名声,把太子从位置上拉下来。
不过就赵远从太子那里知道的那些安排,应该是会圆满结束。
这些陈睿和董明礼也知道,所以他们也没关注这个,董明礼笑嘻嘻的,在赵远话音刚落之后,就已经忍不住吐槽了,“那阚元化真是活该,不过是后宫妃嫔的一些小矛盾,明明就是那个舒贵人先做错了事,他居然对柳家人下手那么狠,坏了生意就算了,还想让那小孩染上赌瘾。”
关于柳菡晚直接下狠手,让宋舒晴替换自己,险些污了宋舒晴清白这件事,除了几个当事人,知道的人很少。
董明礼和陈睿就不知情,他们只以为是柳菡晚之前在宋舒晴出月子后,对宋舒晴多加为难,这才让阚元化这个爱慕者知道后,为宋舒晴出气。
当然,他们会知道这些,倒不是后宫的事传得有多广,是赵远之前糊弄他们的,毕竟赵远也不好将真相完完全全的跟自己小伙伴说说。
要知道这两人性情再不错,也都还是小孩子。
三人吐槽了一会儿,钟声敲响,夫子进来了,他们立时住嘴坐好,准备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