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有些惊讶:“你姐?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姐姐?”
贺明澎抿抿唇,说:“那现在听说了,我走了,拜拜。”
在周围同学的注目下,贺明澎朝贺明浠小跑过去。
一来到贺明浠面前,贺明澎立刻绽放出笑脸。
“姐姐,你来了。”
贺明浠隔着墨镜朝他淡淡嗯了声,下巴微抬:“上车吧。”
上车后,贺明澎将书包好好地抱在胸前,手上还额外拿着一杯没开封的奶茶。
“别洒我车上了。”贺明浠提醒他。
贺明澎额了声,小心翼翼地将奶茶递过去:“这是给你买的,这家奶茶店在我们学校很有人气,很好喝,所以我买给你尝尝。”
托某位先生的福,贺明浠现在有点听不得奶茶这两个字。
贺明浠抽抽嘴角:“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贺明澎神色失落,哦了声。
一直到家,贺明浠都准备下车了,奶茶在贺明澎手上都没有动过。
“你怎么还不喝啊?打算吃饭的时候就着饭菜喝啊?”
贺明澎摇摇头:“这本来是给你买的,你不喝我就把它丢了吧。”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应该是在找哪儿有垃圾桶。
贺明浠有些不能理解。
“我不喝难道你就不能喝了?”她语气疑惑,“喂,你不是在偷偷这奶茶里下了泻药了吧?”
她一把从贺明澎手里拿过奶茶,左右看了看,没有针孔,于是又问:“难道你是跟奶茶店员工提前打好了商量,给奶茶封口之前就把泻药加进去了?”
贺明澎睁大了眼,一副抱屈含冤的样子。
“我没有啊。”
“你没有那你干嘛不肯喝?”贺明浠说,“你,现在就喝一口证明给我看。”
贺明澎咬唇,他不明白为什么贺明浠要这样恶意揣测他,他有些生气地用吸管戳开了奶茶口,然后狠狠喝了一口,再倔强地看着贺明浠。
“现在你相信了吧?我没有给你下泻药。”
看着他那副认真的表情,贺明浠莫名觉得挺有意思的。
“好吧,你没下泻药,那你把奶茶都喝了吧。”
谁知贺明澎说:“……我不喝,这是给你买的,你不喝我就把它丢掉了。”
贺明浠莫名奇妙:“你干嘛非要我喝?”
“因为、因为……”
贺明澎捏着奶茶,因为了半天,也没因为出来什么。
电梯这会儿到了,贺明浠没工夫再管奶茶,走进去:“你想丢就丢吧。”
贺明澎低着头,最后还是没丢,自己又闷闷地喝了几口。
到家,饭菜的香味飘来,正好快开饭了。
由于贺明浠是第一次带贺明澎到家里来做客,阿姨此前都没见过明浠小姐的弟弟,怎么说也是雇主的弟弟,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过来迎接。
贺明澎还挺有礼貌的,对阿姨点点头,还说了声阿姨好。
“你好你好,”阿姨看了眼贺明澎,对贺明浠说,“你们姐弟俩长得真像。”
阿姨不知道这姐弟俩其实不是一个妈生的,马屁没拍到点子上,贺明浠对此没什么反应,问:“温礼呢?”
“先生刚刚打电话回来了,”阿姨说,“他说公司那边临时有事,可能要加个班,所以就不回来吃晚饭了。”
贺明浠立刻失望地啊了一声,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温礼也给她发了消息,只不过她在开车,现在才看到。
她立刻给温礼发了条消息。
温礼回复,说实在有事,暂时回不来。
贺明浠此时宛若晴天霹雳:那我岂不是要跟贺明澎单独吃饭?臣妾做不到啊。
温礼:你都把人家请到家里来做客了,吃个饭怎么就做不到了?
贺明浠:……你明知道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把他叫到家里来的。
几分钟后,温礼慢吞吞地回了句:谁让你满肚子坏主意。
贺明浠懒得回他了。
虽然在曾爷爷那边,她和贺明澎也算是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座位隔得老远,而且也不交流,再加上饭桌上有其他人,他们不说话也不会显得尴尬。
现在不同,饭桌上就他们两个,沉默让人窒息。
贺明浠不说话,贺明澎也不说话,就连不知内情的阿姨都看出来了,这对姐弟的关系看着好像有点奇怪。
最后还是贺明浠先受不了,这是她家,她为什么要装哑巴?就算要尴尬,那尴尬的也应该是贺明澎。
她酝酿半天,咬着筷子开口:“……那什么。”
贺明澎立刻从碗里抬起头:“什么?”
“你今天来我家打游戏,是怎么跟你妈那边说的?”
贺明澎如实说:“我就说今天星期五,我想去同学家过夜,然后明天早上跟同学一起去补习班。”
贺明浠问:“你明天还要去补习班啊?”
贺明澎点头。
贺明浠转转眼珠子,忽然说:“哎,要不你明天就别去补习了吧,咱们今天晚上玩个通宵。”
贺明澎额了声:“那补习班那边怎么办?要是我不去,老师会打电话给我妈的。”
“我帮你打电话请假啊,你把你老师的手机号给我,我是你姐,帮你请假,你老师没理由不同意啊,”贺明浠循循善诱地说,“你看你平时学习都那么累了,好不容易放松一下,玩个痛快,去什么补习班啊。”
一旁打扫卫生的阿姨听到这话,眼皮子不禁一抽。
这要是她生的姐弟俩,她横竖得把姐姐教育一顿,不带弟弟学习,反倒带弟弟学坏。
可这是贺明浠,是她雇主,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贺明浠的劝说下,贺明澎点了点头。
要来了老师的电话,贺明浠掐着一把温柔可靠的姐姐嗓音,顺利帮贺明
澎请了假。
贺明浠冲贺明澎挑眉:“搞定。”
贺明澎想着刚刚电话接通时,贺明浠温温柔柔说的那一句“老师您好,我是贺明澎的姐姐”,唇角轻轻一抿。
吃过饭,贺明浠又把好久都没用的游戏机给找了出来,连上屏幕,开始带着贺明澎打游戏。
贺明浠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只要是热门游戏,她就算不玩,也基本都买全了,贺明澎连手机都难得玩的高中生哪见过这种世面,立刻被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他很多游戏都没玩过,一开始还得贺明浠带着玩,但游戏操作无非就那几种,万变不离其宗,或许是十几岁的男生正好是最适合玩游戏的年纪,两三个小时玩下来,已经变成贺明浠被贺明澎带着玩。
贺明浠不信邪,可能是自己太久没玩手柄游戏了,又带着贺明澎去了电竞房,并且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一款游戏带他玩。
游戏叫《破晓》,贺明浠玩这款游戏的动机其实不太单纯,她一开始其实是因为陈向北喜欢玩这款游戏才跟着玩的,但后来她对陈向北释怀了,也放下了,游戏还是依旧在玩。
所以男人都是浮云,游戏才是真爱。游戏是1V4非对称竞技模式,很考验操作和反应力,贺明澎是新手,开局不到五分钟就死得透透的。
贺明浠这才总算找回了点自信心。
又玩了几把,把贺明澎有点玩自闭了,少年的自尊心受挫,更何况还是在游戏上,他看了眼贺明浠,而贺明浠显然在兴头上,眼睛牢牢地盯着屏幕,他叹了口气,至少继续陪玩。
玩到后面,贺明澎知道自己肯定是难免一死,于是干脆挡在贺明浠前面,替她挨了好几下攻击,生生在贺明浠面前倒下英勇牺牲了。
最后贺明浠成功逃脱。
贺明浠一愣,问他:“我身上有药的,你就一条命了,替我挡什么啊?”
“反正我肯定打不过对面,替你挡了这几下,死了就死了,正好你也可以跑,”贺明澎笑笑说,“你这不是成功逃脱了吗?说明我没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