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维尔:“我们本地的褐牛发情周期平均为二十三天,你正好趁这个时间赶紧给它们调养一下,也可以考虑一下怎么给它们配。”
斯克维尔看时闻似懂非懂的表情,提醒道:“就是配种选项,你看是人工授精还是找公牛。要是确定了,调养好就可以配。”
母牛发情了,意味着牧场很快就有下一代。
哪怕刚刚病死了一头牛,时闻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毕竟他买这三头牛只花了九千块,就算死了一头,两头正当年的种牛才九千块,也是捡了大便宜了。
斯克维尔跟时闻科普了一番配种的事宜,而后谢绝他的留饭,开着车,带着牛尸和污染过
() 的粪便、干草等离开。
时闻目送卡车离去,又去看两头牛。
哪怕两头牛还没有彻底好转,身上带着臭味,他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
今天几乎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日子。
虽然当时买牛的时候他态度很坚决,但他其实也不是不担心,万一要是赌输了,九千块打水漂不说,还显得他跟个笑话一样。
幸好,没赌输。
无害化处理一头六百多公斤的大牛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晚上,唐铎海忙完一天的事情,下班找朋友打牌。
朋友已经打完几圈了,见他姗姗来迟,吐槽道:“好家伙,打牌你也不积极,前两天赢够了是吧?”
唐铎海摸着牌:“屁,今天加班去了,无害化处理了一头大牛,刚刚才回家,匆匆洗了个澡,叼了个饼,我就赶过来了。”
其中一位朋友顺嘴打听:“谁家的牛死了?”
“时闻家的。”唐铎海怕朋友不知道,顺嘴解释了一句,“就是牧场新来的那个大帅哥。”
“知道。买了三头病牛的那个是吧?九千块三头牛,还以为他能捡个便宜,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一头,剩下的两头能捱过去吗?”
唐铎海听到这里,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怎么不能?另外两头牛好得差不多,刚进入了发情期。你们是不知道,今天他还拉着斯克维尔大夫问,出什么问题了哈哈哈哈。”
大家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不禁跟着笑起来。
笑完,大家又忍不住讨论:
“那家伙的运气可真够好的,三头牛能活下两头。”
“我看他是真厉害。要不是有点手段,谁敢这么搞?多少钱都不够亏的。”
“我估计也是,大城市来的,可能之前学了点。”
“可惜他来得太晚了,要是早来几个月,我家那头好牛送到他这里来,说不定能救。”
……
时闻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引发了牧区的大讨论。
他正准备给母牛配种的事情。
这阵子他查了不少资料,对护理母牛有了一定的心得,正好可以实践一下。
很快,家里的两头母牛进入了下一个发情周期。
时闻请斯克维尔上门给母牛人工授精。
斯克维尔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再来他的草场,转头四下张望:“你这个草场,还真是一天一个样。”
时闻:“七月了嘛,草肯定长得快。”
“我记得你牧场里有几个青贮窖,什么时候开始弄青贮?”
“等两头母牛怀上了就弄,过几天,估计到时候还得请几个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时闻一边说着话,一边带斯克维尔往仓库里走。
斯克维尔问:“牛还关在仓库里?”
“它们的病刚好,又到了发情期,马上要人工授精,养在仓库里,等情况稳定了再挪去畜棚会安全一些。”
“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会找公牛配。”
时闻摇头:“我这两头牛的黏膜病才刚好,找公牛配,兴许人家会有顾虑,到时候弄出什么纠纷来就不好了。”
两人一头钻进仓库中。
为了养牛,时闻专门打扫消毒过一番,窗户开得很大。
草原的风吹进来,仓库里一点都不昏暗沉闷,反而有一种草料的清香。
斯克维尔看到被拴在柱子上的两头大褐牛,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两头大褐牛高达健壮,大大的眼睛给它们添上了一层秀美,朝人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很温驯。
斯克维尔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这两头牛的精神面貌已经完全不一样,看起来跟之前判若两牛似的。
“你这牛养得真好。”斯克维尔围着两头牛检查,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真好,完全看不出来它们曾经是病牛。”
时闻笑:“现在可以配了吧。”
“可以了。”斯克维尔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两支牛冻精,递给时闻看,“按你的要求,拿的是丰赋牧业出品的本地褐牛冻精,两百八十一支。”
时闻仔细检查上面的标签,确定种牛的信息没问题,笑了一下,将管子递回给斯克维尔:“没问题。”
斯克维尔拿出手套:“那我给它们配了,你拴好一点。”
人工授精的过程非常简单,只用了十多分钟,斯克维尔就弄好了。
两头褐牛也没表现出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斯克维尔从药箱拿出针头:“我再给它们打支维生素制剂,提高坐胎率。”
维生素制剂是肌肉注射,粗大的针头直接打进牛背部,牛疼得“哞”了一声。
时闻听见,心疼地揉了揉两头牛注射的位置。
斯克维尔收起针头,笑了笑:“你是真用心,明年肯定能生两头好牛犊。”
时闻点头:“我也希望,能平平安安产下牛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