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真是佩服萧徇的脑回路,不就是那日她软棍没放好,不小心立起来了吗。
怎么就要送自己合裆裤了!
李义笑道:“恭喜郎君,娘子这是把郎君,当成家人了啊。”
他随后递过来另外一个木盒,林琛雪心惊肉跳的揭开,里面是一些药材。
李义:“郎君如今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合该多吃些补药滋养身体。这是萧娘子让奴才买来给郎君的。”
枸杞子、何首乌、桑寄生、熟地、山茱萸……
林琛雪心里在戳萧徇纸人的同时,也有些不寒而栗。
萧徇真的是把她当成一个男孩了。
正是因为如此,若萧徇知道她是女儿L身,她还有命吗。
林琛雪急忙笑道:“多谢五娘姐姐了,我最近确实很缺这些东西。我定会……”
林琛雪硬着头皮,装成一副阳刚模样,拍了拍胸脯:“好好补一补,以后更加尽力伺候娘子!”
林琛雪随后便尴尬的把东西抱进屋。
昨夜萧徇被刺杀,林琛雪便知道大姐姐回了京城。
林琛雪换了一身衣服,出了萧府,径直来到四方胡同,六幺的居所。
林琛雪刚进门,便愣住了。
大姐姐林含,今日也来了六幺的房子里,她一看到林琛雪,猛地一拍桌,长剑直直的朝着林琛雪扫过去。
凌厉的剑风扫过面颊,林琛雪立马闪身避开:“怎么了?”
林含冷冷的盯着她,喝道:“林琛雪,你真是翅膀长硬了!”
“谁让你去萧府的?六幺都告诉我了!”
林含比林琛雪长许多岁,以前林慎行并不经常在家,林琛雪更多的是和林含生活在一起,事事都听从姐姐的。
林琛雪用短剑格开她的剑:“姐姐在外奔忙,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薄力。”
林含:“你进的可是萧府!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被那萧徇发现你不是男子,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林含:“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女子被萧徇送进宫中?又有多少男人被阉割了送进宫中?你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刚进萧府时,林琛雪也认为萧徇是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
可现在林琛雪却觉得,如今自己的想法,和那时的想法有很大出入。
林琛雪:“姐姐,萧徇她……”
林含打断她,厉声问道:“你跟不跟我回家?”
林琛雪:“我不回去,我还有事情没弄清楚。”
林含冷笑:“好,你今日不和我回去,我便打到你站不起来!看你还能不能回萧府了!”
她话音未落,腰间剑已出鞘。
林含的剑法凌厉如风,刹那间空旷的外院全是剑影。
林慎行所有的女儿L中,只有林含继承了林家剑法。
林琛雪额头冒出冷汗,侧身抬起短剑格挡。
而这短剑是
用昂贵的光铁玉制成,原本就是削铁如泥,林琛雪善用巧力,武学造诣其实早就超过了林含。()
“哗啦——”一声,林含的铁剑,居然硬生生被林琛雪的短剑给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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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雪瞪大眼睛,心想这可祸事了。
林含也震惊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残剑,许久才说道:“林琛雪,这是萧徇送给你的?”
这柄短剑绑在手腕上,紧紧的贴着手腕,薄如纸张,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林含手中拿的只是普通铁剑,并不是父亲送她的宝剑“青犊”,但这短剑,竟能如同砍白菜般将其削断,可见质地之精良。
林琛雪:“……是。”
几个月不见,林琛雪又长高了些,原本稚嫩的眉宇有长开的迹象,少女五官透着淡淡的英气。
林含满脸怒意:“因为萧徇陷害,阿爷才入了狱,你竟然扮作男子,与她、与她……”
萧徇竟舍得,将如此珍贵的短剑送给七妹,可见七妹如今,在萧府的受宠程度。
定是盛宠。
林含也已经看到了那份卷宗。
林慎行从北境被押回来之后,宫中消息封得很死。
林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在外奔走,打听消息。
调查文书和卷宗,有两份。
萧娘子府中有卷宗的原本,北镇抚司存着副本。
萧徇与林家向来不睦,林含自然不会在萧徇府上打主意,于是便去北镇抚司走关系。
林含当时去北镇抚司,谁知那里镇抚使让她陪侍,林含气极而走,所以就不了了之。
后来,林含在外遇到了太子。
太子向来有贤德之名,林含对他十分尊敬,太子亲自下车,悲痛欲绝的和林含诉说他对林慎行的惋惜,并答应为林含取来卷宗查看。
林含便在太子的帮助下看了卷宗,发现卷宗上完全是一派胡言,太子痛心疾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萧党的阴谋。
因为阿爷在政事上素来中立,萧徇只有将阿爷撤换,才能在北境安插自己的人手。
大将军掌握着十分重要的北军,萧徇掌握了北军,就相当于掌握了半个大楚命脉。
林含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如今大楚已在存亡之际,萧徇竟然还为了自己的利益,构陷阿爷,真是不得好死!
林含昨夜之所以会去刺杀萧徇,是因为太子答应她,若是她能杀死这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太子便能找到机会,将阿爷救出来。
如今就是因为萧徇紧握大权,将阿爷的案子牢牢地握在手中,朝廷中有心帮阿爷的人,根本就下不了手!
林琛雪皱眉:“姐姐,我也在萧府看了卷宗,我发现……”
林含整理了下情绪,还没等林琛雪说完,便语重心长的打断她:“嘉乾,你才进府几个月,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林琛雪:“迷魂汤?大姐姐!我和她都是女子,我怎么可能会被她灌迷魂汤,我是真的发
() 现蹊跷,阿爷的案子原本已经被北镇抚司结案,但是因为萧徇没有签押,所以处决林家的官方文书才没有下来!”
林琛雪看林含沉默不语,继续说道:“而且、而且那日,我在萧府看见了太子,太子想用巫蛊之祸,陷害萧徇,而且他为人十分不堪,他竟想轻薄于我!”
林琛雪一口气说完,留下满屋沉默。
林琛雪的年龄太小,平时都是听林含的话。
但此时此刻,林含看着林琛雪,忽然感受到一种无力感,像是妹妹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还倔强的天真幼稚。
林含好笑道:“萧徇如此可恶,太子自然要想办法让她下台,至于他为何轻薄于你,你现在是扮成男儿L,他又怎么会想要轻薄于你?”
林琛雪:“……”
也不能怪林含不信林琛雪。
因为林琛雪在她眼中,年龄实在太小。
她说出来的话,都是有待考究的。
林琛雪不说话,林含便皱着眉,过来拉她的手:“走,我们回家好不好,不要再闹了。”
林琛雪却站在原地没动:“取代父亲与胡人作战的熊清原,平时和谁走得比较近?大姐姐知道么。”
林含拉着林琛雪,没拉动,不由得有些无奈。
她并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而是回身道:“我之前已经去找了太子爷,太子爷愿意帮林家。”
林琛雪愣了愣:“太子愿意帮我们?”
林含回身,凝重道:“条件是,我必须刺杀萧徇。”
林琛雪大脑嗡的一声。
难怪昨晚上萧徇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萧徇早就知道,是太子派人来刺杀她的。
林含看着林琛雪,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嘉乾,你知道阿爷如今在天牢中的情况么。”
林琛雪微微皱眉。
林含:“那些天牢中金鳞卫,哪一个是善类?阿爷在天牢中受尽折磨,命悬一线,若不赶快出来,只怕命不久矣!”
林含这番话说出来,林琛雪只觉得鼻尖一酸,眼眶也微微泛起红。
林含打量着七妹的神色,知道已经说动了她,便缓缓道:“你现在在萧府,竟然能如此得宠,倒是最有可能刺杀萧徇的人。”
“嘉乾,你若不想离开萧府,不如你去刺杀萧徇。”林含神色凝重:“若这女魔头死,大楚说不定能有新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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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雪回到萧府,心情郁闷。
大姐姐还说什么,她被萧徇灌了迷魂汤。
她看,大姐姐才是被太子灌了迷魂汤吧。
太子要杀了萧徇……
林琛雪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中的三枚毒针。
这是刚才大姐姐给她的。
这三枚毒针上,都淬上了剧毒,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人手腕穴道处扎上一下,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暴毙而亡。
杀了萧徇,太子便能帮助林
家。
林琛雪脑海里又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和林含分开时,林含拉着自己的手,严肃道:“嘉乾,听话。”
林琛雪向来听姐姐话,但此刻她忍不住想,太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林琛雪又想起,那日太子带兵来搜萧府时的那些丑态。
那种人,甚至还不如萧徇呢。
太子真能帮林家?
林琛雪刚回到荷花堂,就看见教她认字的范先生,已经在等着她了。
林琛雪心情更郁闷了。
翻开史书,林琛雪读的磕磕巴巴,挨了老先生好几下戒尺。
戒尺冰凉,打在手心上极疼。
林琛雪心烦意乱,跟着老先生读书。
这些书册都是各大史书上的选文,林琛雪读的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晦涩难懂的文字在眼中反复扭曲,她能读懂字,但是完全无法理解那些意思。
林琛雪读着读着,又有些生气起来。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来,范先生合上书本,又冷着脸训斥她几句,挥舞着手里的戒尺,然后臭着脸离开。
窗外的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了雨。
林琛雪看着窗外暗沉的天色,忽然想起什么,微微蹙眉。
……
政事堂。
萧徇沉默的坐在桌前,听众人说话。
黄伯达起身,恭敬说道:“边疆战士们的冬衣已经有三年未曾换过,许多战士们的冬衣已经是破损不堪。前日云州车骑将军许申上奏,请朝廷为将士们做五千件冬衣以过冬。这道折子,萧娘子想必已经看过了。”
萧徇:“将士们把守边关,责任重大,若没有冬衣则不能御寒,更别提抵挡蛮夷了。云州地处极西,八月飞雪,冬衣须得加紧制作了。”
“不成!不成!”户部尚书钟有功立刻站起来:“户部如今是一点银子也没有了。”
众人都投去疑惑的目光。
钟有功解释道:“娘子忘记了吗,今年年初,皇上说新年新气象,下旨让户部拨款五十万两白银给皇子和后妃置办首饰和衣服,现在,户部是一点都拿不出来了。”
“……”
“还有,还有啊。”钟有功掰着手指头:“皇上的龙袍已经有一年没换过了,上月户部才批下了二百万两白银,要给皇上做新龙袍。这……”
旁边黄伯达在已经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岂有此理!”
在坐的大臣们都连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