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生威严令道:“尸首也带回衙门!命仵作验尸,看究竟是怎一回事!”
“是!”
立即有人用布匹将尸体裹紧,一头一尾地抬着,仓促离去。
于夫人快步冲出来时,一干人等已跑得只剩下背影。百姓唯恐殃及池鱼,跟着散了。
她对着一片狼藉哭天喊地,见一群青壮低着头,跟鹌鹑似站在旁边,上前用力捶打着众人叫骂:“没用的东西!一群没用的东西!光长嘴不长腿?还不给我跟去,把人抢回来!”
她悲愤交加,一时两眼发黑,险些晕厥。
于小郎君跑来将她抱住,拍着她背给她顺气,不住追问:“阿娘,怎么办啊?”
于夫人缓不过劲儿,痛苦地道:“去找你几位叔伯,快去。”
于小郎君火速差人前去送信,刚备好马车,准备登门,几人已收到风声,先行赶来。
数人在路上已合计过一道,只觉得魏凌生此举太过反常。昨夜还与你推心置腹,何至于一夜过去翻脸不认?
偏生这事出得巧合,众人都有些拿不准。路过于府,将于家小郎君顺上马车,便转道去往衙门。
于小郎君面色煞白,回头张望数遍,扯住就近一人的衣袖道:“王叔,不多带几人去,怎好逼他们放人?那帮贼人当真凶虐残暴,目无王法!岂敢光天化日闯进别人家中行凶?!”
几位士绅在盘平做惯了强龙,听着这话都觉得有些古怪。
王姓老者拍着他手安抚道:“那县令只拿了你父亲一个,显然是无意赶尽杀绝,我等先去与他商谈,若能以别的手段摆平,自是最好。首要是先将你父亲救出来。”
于小郎君叫喊道:“他们今天险些就要当街打死我父亲!还有什么好谈!”
他挽起自
己衣袖,要将身上伤口展示给众人。
对面一老者肃着脸威吓道:“那病鬼带了百十来个好手,真要打将起来,第一个受难的就是你父亲。你非要逞一时意气,我马上回去叫人!”
众人皆在一旁劝,叫他勿与晚辈置气。于小郎君这才歇了声。
王老与他打听:“我听人说,他们从你府上翻出了十多具死尸?是不是真?还是有人故意构陷?”
于小郎君吞吞吐吐地说不清楚:“我……”
他看见的时候,尸体已被遮盖,他亦不敢细查,听见是从柴房搬出来,只觉不能是假。
数人静默,各自盘算。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
于小郎君留下等候,数位大掌柜一并过去。
侍卫守在门口,抬手将人拦下,眸光朝四面扫视,低声说道:“人多眼杂,几位现下不便入内。请回吧。”
这衙门平日连鬼影也不见一个,百姓路过都得加快脚步,此时在周围打转观望的人影繁多。马车拐进小路时,险些被堵了出不来。
几人脸色皆不好看。
侍卫面上表情冷冽,语气倒不多严苛,耐心解释道:“诸位见谅,当时场面乱得不可收拾,我家主子本只想将于公请来小坐片刻,再找个由头将人放走,也好还了他清白,岂料于小郎君冲出门来,不由分说与我家护卫厮打在一起。于公乱了分寸,当街恶言咒骂我家主子。如今弄得不好收场了。”
几位族老听到手下人回报,也猜过这种情形,不多奇怪。听他这番说辞,明白确与自己等人无甚关联,心中急切暂缓几分,已无多挂怀。
王老问:“究竟是何人放的火?县令可有查出?”
“那火起得蹊跷,火势兴起又快,该是绸缪良久。主子正在盘问。”侍卫意味深长地道,“谁人放的火,我不知晓,不过我家主子托我转告诸位一句,近日行事还是小心些,别得罪了什么人,叫他们心生怨气惹出事来。届时主子碍于情面,也着实难办。”
他玩笑着接了一句:“怎么城中祸事好像都与火有关?先是烧了衙门,又是烧了于府。”
数人不动声色,又问:“那……于公。”
侍卫模糊不清地道:“不好说啊。如今暗处盯着我家主子的眼线颇多。众目睽睽,总得要给个说法。”
王老提出想见于老一面,被侍卫不疼不痒地推脱过去。
几人各怀心思,不再强求,好言附和两声:“也是。那便不为难小兄弟了。”
告辞后转了个身,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于小郎君快步跑过来,急躁问道:“几位叔伯,如何了?放不放人?”
为首老者压了压手示意他冷静,小声与他叮嘱道:“回去让你阿娘尽快筹钱。这命就悬在银子上了。”
于小郎君慌得六神无主,心中也没个数,问道:“筹多少啊?”
老者冷哼道:“这就要看那病鬼的胃口如何了。你先吊一吊,他若是识抬举,便会见好就收。若是贪得无厌,我等也不怕!”
于小郎君懵懵懂懂,不敢主事,只能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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