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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楼下, 宾利前座。
司机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地冲三楼窗子张望:“这都十分钟了,怎么三楼还没亮灯?再不走就是吃罚单也赶不上了。”
陆源幽幽叹了口气:“鲁迅曾经说过,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正如你永远催不动一个不想走的人。”
心急慌忙打了个飞的过来, 起先陆源还以为边叙这回动了真格, 可等接到人, 听到边叙的第一句话是“去北郊取行李”, 陆源就猜到自己恐怕白跑一趟了。
北郊哪有什么重要的行李值得边叙跨越半座城市亲自去取一趟?
peach得重新检疫,不可能当晚带走, 其他的死物对他来说又不值几个钱。
“鲁迅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司机一懵。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陆源没好气地系上安全带,“鲁迅还让我们现在可以撤了。”
“别吧, 万一老板出来看不到车……”
“没有万一。”陆源抬起一根食指, 高深莫测地晃了晃,“你以为的偶然, 其实都是必然。”
*
这天晚上梁以璇做了个噩梦。
梦到第一次遇见边叙那天,她站在黑压压的群舞队伍里,远远望着剧场的金红色双扇门被人从一左一右拉开。
边叙在无数人的簇拥下走进来,逆光的剪影笔直而又深刻地投入她眼中。
人群散开, 他一路往前, 到她跟前停了下来,对她扬了扬眉:“初次见面, 你好, 我是傻逼。”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梁以璇从梦中惊醒, 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