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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琴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荡然无存, 脸色阴沉下来。
自记事起,梁以璇几乎没见妈妈在外人面前挂过脸。
印象中不管发生什么,妈妈始终腰背笔挺, 带着优雅端庄的微笑, 喜怒从不形于色。
妈妈教她, 这是一名舞者应有的脾性和姿态。
虽然边叙的冲撞的确噎人,但妈妈此刻的反应也叫梁以璇始料未及。
她下意识地轻轻拉了把边叙的衣袖。
梁以璇的本意是想让边叙别说了, 但这一幕看在梁琴眼里俨然成了另一种意思。
也或者, 这下意识的举动确实暴露了梁以璇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倾向。
梁琴慢慢深吸一口气, 对边叙点了点头, 然后面朝梁以璇说:“小璇, 妈妈对你很失望。”
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种熟悉至极的, 冰凉的窒息感牢牢包裹住了梁以璇的心脏。
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感知不到呼吸的存在。
“妈妈当初答应让你回南淮, 是以为你能更适应南芭的风格体系, 比起留在妈妈那里可以更快出挑。而不是想看到你跳了整整四年的群舞独舞, 反反复复原地踏步,至今拿不到一个主演, 还把心思花去了可笑的歪地方。”梁琴摇了摇头,“小璇, 妈妈不强迫你做决定, 但你应该清楚什么是正确的事,不要等自毁前程了才后悔莫及。”
梁以璇嘴唇打着颤, 没有说话。
“妈妈就说这些, 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梁琴恢复了从容的笑容, 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指了指病房,“我先进去看你外婆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又被轻轻阖上。
四下安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