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应该见一见谢大哥,听一听谢大哥的高见,否则,孟泽又会把李明
澜当成一个擂台上的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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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停了。
李明澜摇摇喷雾,对着脚趾喷过去,冻得一哆嗦。
这药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她冲着浴室喊:“我要回去了。”
孟泽出来,没换衣服,头发的湿是因为淋了雨:“没有出租车,你如果想游水过去,尽管走。”
她突然缩起自己,抱住膝盖:“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
孟泽打算再吃一粒药,那么,他想乱来,都乱不起来:“我睡了,你随意。”
“孤男寡女不方便,一会儿我就走。”李明澜向着沙发角落蹭了蹭,“毕竟我们都是各自有男女朋友的。”
孟泽低腰,却没有走近:“李明澜,不要高看你自己,我是摄影师,我比以前眼光更高,你这种,跟我的女朋友比起来就是干煸豆角。”
她抓着抱枕,差点从他丢过去,为了反驳他的话,她挺了挺胸。
见得着,摸不到,孟泽忽然听见自己牙齿“咯咯”摩擦的声响,他是咬着牙,才没有靠近她。
他回房,锁上门,打开抽屉,干吞两个药片。
他一脚踹了桌前的木椅,踹到门前,挡住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真的冲出去,把自己幻想过无数遍的事情一一实现。
孟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药效起效大约半个小时,熬一熬就过去了。
他见不到李明澜,但是,他的李明澜正在这里,虽然隔着门板,物是人非。
可也有着与外面相连的空气,他不愿在这样的空气里睡过去,空气无色无味,他却似乎闻见李明澜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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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澜趴在沙发背上,望着房门好一会儿。
两个人啊,磕磕绊绊,一开始就不合适,她执拗不信邪,到头来,落了个有亲生儿子却不能相认的下场。
孟泽呢,葬送大好前程。
应该是后悔的。
李明澜倒在沙发上,又想,假如回到高三的下半学期,她不知道未来,还是会走相同的路。
她是李明澜,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天冷着,她只能把自己的外套当被子,缩在沙发上,脚上的疼,远没有心里的疼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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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孟泽跟梦游似的,搬开椅子,打开门,在森然的夜光里,飘着到了沙发边。
李明澜把自己蜷缩得像一只虾,头都要低得碰上膝盖了。
他飘回房间,拿了被子,轻轻盖到她身上。
她动了动。
他在站着不动。
如果他没有退学,她不会来,原来退学有这样的好处。
孟泽坐到茶几上,也就是多吃了两片药,才能这么安静坐在她的身边,不急躁,不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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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澜醒来,伸一个大大的懒腰,一手撞到沙发。
半睁开眼,望见周围,嘟囔说:“孟泽,我怎么又睡在沙发了。”
下一秒,她清醒了。
不是高中时,但身上的被子是暖的,总不可能是鬼给她盖的被子。
天空放晴,天际露出鱼肚白,她该回去了。
孟泽吃了药,却是一夜没睡,一听到外边传来声响,他立即出来。
李明澜折好了被子,笑起来:“谢谢你的收留。”
“李明澜。”孟泽兰在她的面前。
“我的脚不碍事。”她几乎是抢在他前面开口。
“不吃个早餐吗?”
“不了。”她还要回去送儿子上幼儿园,不过她没有忘记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孟泽,如果你想继续读书,我还是会帮你的。”
“为了良心?”他又有点讽刺的意味。
“随便你怎么想。”
“人的一生每一个转折都是前一条线的断点,有的能接上,有的却不能。”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孟泽还想说什么?李明澜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一看。
来电显示的名字很大,是姚希津。
姓姚的么,孟泽知道是谁,他让她走了。
孟泽去阳台抽烟。
当然能看见李明澜一步一步走出来。
他一手夹下烟,再抽两口,见她脚步慢了,他突然抓住栏杆,手背青筋暴露,他要是克制不住,他可能就会从这栏杆上跳下去,去追她,去抓她,去捆她,去让李明澜变成他的李明澜。
可他也只是抖了抖烟灰,把烟衔回嘴上。
李明澜越走越慢,直至停下来,猛然回头。
飘出的烟挡了他,也挡了她。
他的烟歪了歪,和她对望。
李明澜想挥手告别,却又握紧拳头,掉头走了。
*
今年的春节比较晚,李明澜的假期只到一月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她不想错过和儿子的时光。
她送了儿子去幼儿园,之后去了继续教育学院,咨询退学之后的高考。
她回到哥哥的家。
见了孟泽几面,连她都心烦气躁了。
她很久不曾打开电脑,她的手提电脑和她父亲一样,装了MSN软件用来和国外同学联络。
和高中同学断绝了联系,她没有再上过Q/Q。
可能是这两天前尘往事回忆太多,她有些想念高三七班的同学,下载Q/Q,登了她的第一个Q/Q号。
班级群冷清了,李明澜翻几页历史记录就到顶。
她见到周璞玉和田滨那天的对话。
思绪一转,李明澜用力拍桌子,她把自己的手掌拍疼了,她“哎哟”两下。
她之前为什么没想到呢?
她好像知道那个给孟泽打电话却备注为“李明澜”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