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康熙上朝的时候,云琇梳了简简单单的小两把头,随意地簪了一朵芙蓉花,素净着脸, 洗漱过后, 慢条斯理用着早膳。
脸颊红润, 眸光动人, 眼尾残留些嫣红, 虽是粉黛未施, 越发显露出惊心动魄的美, 似雨后海棠一般打湿了花瓣, 绽放得更肆意了些。
文鸳差些沉浸进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瞧着云琇小幅度用膳的动作,心里头高兴又担忧, 高兴于皇上对主子的宠爱, 担忧主子刚出月子的身体。
她倒了杯温热的果露,一边出声道:“娘娘,时辰还早,今儿也不必请安, 等会不若再去榻上躺躺?”
云琇揉了揉腰,搁下碗筷, 轻轻点了点头。
自皇贵妃难产卧床,众妃不必早早地前去请安,后宫难得的有了一段安静日子。
现下, 皇贵妃虽得以复出,瞧着还是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成日与汤药为伴, 着实撑不住每日的晨昏定省,便免了众人的拜见。
说是免了拜见,可人人心里门清,皇贵妃没了宫权后,威信扫地,在紫禁城处于一个颇为尴尬的地位。若是有人不卖帐,她也不能拿之如何!
太皇太后的懿旨一下,宫女太监们怕是更信服贵妃与三位妃主,对承乾宫多是表面恭敬,再不如以往上心了。
这等苦果,佟佳氏没有扭转的法子,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吞咽下去。
那厢,贵妃即将生产,无法理事,前日便把宫务分摊给了云琇她们。
惠妃主动接了繁杂却油水颇多的几项事务,如最为要紧的膳房,风风火火地上了手;荣妃不甘示弱,像是要与惠妃互别苗头一般,领去了宴会的布置,硬生生地插了一脚。
云琇全然不在意什么宫权不宫权。
她任由惠妃与荣妃抢活干,很快,剩给她的几个差务,要么清闲无油,要么冷清繁琐,熟悉一段时日就好,只是花费的精力更多罢了。
梦里,云琇协理后宫几十年,什么事务不明白?什么场面没见过?熟悉得很,早就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