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绪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不太自在,眉头拧了起来,声音低沉有些不耐烦:“我最合适。”
他言简意赅,但他相信在座都能听懂。
因为他给外界的印象一贯是暴躁,莽撞,敢打敢冲,顾头不顾尾的,正因为有虞文知在,所以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优势,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缺点就不存在了。
而Mokki对他单独培训的那两个月,在外界,乃至韩国队眼里,是完全空白的。
虞文知睫毛蓦地一颤,像是瞬间被抽走了胸腔里的空气,闷得眼眶发热,可在这种场合,话哽在喉咙,一句也道不出,他只好把那点疼咽进去,忍在心里。
Mokki为之一振,点头赞道:“的确,盛绪最合适,大家做好准备,我们为的是最后的胜利。”
话音刚落,BP已然开始。
韩国队选了上单奎桑提,中单沙皇,打野猪妹,下路霞,娜美。
中国队选的是上单剑姬,中单杰斯,打野大树,下路德莱文,锤石。
解说A:“双方完成了BP,中国队的下路组合看起来非常硬核啊。”
解说B:“传说中的线霸组合,非常符合盛绪这位选手的风格,那么打野就要配合着德莱文在前中期拿到优势。”
解说A:“是的,今年的春夏季赛我们遗憾没能看到盛虞的默契配合,希望今天他们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吧。”
看起来就气势汹汹的阵容也让观众精神振奋。
“德莱文锤石!选的好!”
“虞文知给我开团,盛绪给我五杀!”
“别给崔京圣机会,炸药包让我看看你积压一年的火气!”
“给我把崔京圣压在塔下坐牢!”
......
果如观众所说,盛绪一上场就打的非常强势,崔京圣与lika这对经典搭档居然开局就显出了颓势。
崔京圣右键敲晚一步,吃了一记平A,连忙向后退去,lika赶紧挡上前,护住崔京圣。
盛绪不断甩普攻的同时,也不忘一个不落的吃掉兵线。
“卧槽对线教科书!最强德莱文!”
“啊啊啊啊啊真的压住崔京圣了!不愧是Bking!”
崔京圣慢慢退到了防御塔前,呼出气,笑笑:“年轻真好啊。”
lika:“哥,我觉着盛绪对线又变强了。”
崔京圣笑容不减,也并不十分着急,悠然道:“二十岁,正值巅峰期,应该的。”
lika:“小心喽哥。”
盛绪的优势渐渐凸显出来,率先升至三级,虞文知甚至不担心他,还跑去野区游走了一圈,帮晏汀予插了个眼,把河道视野占住。
晏汀予三级帮忙抓下,虞文知抗塔,盛绪击杀lika,崔京圣交了闪现逃跑。
盛绪往前追了两步,但也知道德莱文腿短,只好回来跟虞文知一起吃了层塔皮,赶在韩国打野中单支援前撤离。
“漂亮!”
“节奏太好了!下路带线能力太强了!实力已经明显超过崔京圣了!”
十五分钟,韩国野辅配合中路抓死徐册明,随后推掉中路一塔。
十六分钟,盛绪对线单杀金左民。
二十一分钟,中国队拿下第一条大龙,经济占据优势,韩国队必须要在团战中扳回一城。
二十五分钟,韩国队在崔京圣的指挥下,于龙坑附近率先抓死晏汀予。
打野一死,惩戒没了,龙就很难打,中国队打算避其锋芒,让了这条小龙。
“先打团,再收龙!”崔京圣喊道。
中国队剩下的四人瞬间四散开来,奔向不同方向。
lika:“队长,我们追谁?”
崔京圣稍一思量,瞳孔凝成细小圆点,当机立断:“追Wenzel
,其他人别离太远!”()
说罢,崔京圣的技能朝虞文知扔去,一时间,虞文知身后五彩斑斓炸开,血量持续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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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京圣和lika眼看就要收掉他。
正这时,本可以逃跑的盛绪突然返回身,W技能【血性冲刺】挡在虞文知面前,替他接下致命一击,随后开始极限操作,企图博得一线生机。
崔京圣露出深笑,没跑远的另两名队友瞬间杀回来,三下五除二将盛绪和虞文知全部拿下。
不过数秒钟,尘埃落定,盛绪的闪现都没能敲出来。
lika:“我靠!他明明能跑。”
崔京圣整合队伍,一边拆中国队门牙塔一边笑着解释:“他就是这个脾气,我们打的是Wenzel,他怎么忍得住。”
习惯性冲动,感性大于理性,去年世界赛也是这样,所以年轻,既是优势,也是弊端。
这个弱点,果然可以一次次利用。
盛绪眼看着屏幕灰下去,轻轻压向指骨,没什么表情。
从崔京圣和lika宁可绕远也要追虞文知时,他就知道是为了吸引他过去,所以他就去了。
本来还找不到机会给漏洞,结果对方上赶着挖坑。
解说A:“唉......哎呀这下太伤了!盛绪不该回去啊!德莱文没位移他根本就跑不了。”
解说B:“他应该是想拼一把双杀,但是没想到对方包抄,还是没能运作起来。”
解说A:“我觉得是冲动了,双杀的难度太高,不知道队内的两个战术大师有没有提醒他。”
解说B:“看看赛内语音会不会放这段吧,但确实是......重大失误了。”
复活倒计时开始,韩国队正洋洋得意拆门牙塔,应河与徐册明抵死反抗。
场下欢呼的风向也变了,中国观众沉默下来,静静望着赛场,直至比赛结束。
水晶爆破的同时,盛绪摘掉耳机,没有与场下有任何互动,中国队匆匆下台,虞文知用身子挡住观众望向盛绪的视线。
Mokki迎上来,用力握住盛绪的肩膀,目光里带着赞许和感慨:“好样的,这几天别上网,别多想,还剩三天,我们要的是总决赛。”
他们都知道这几天等待着盛绪的是什么。
盛绪平静点头:“昂。”
离开场馆时,他们走的电竞中心后门,用的是没有贴亚运标识的商务车。
其实盛绪真没觉得如何,他要帮虞文知拿冠军,那么在这途中经受的所有挫折都是值得的,只要能为最后的获胜添砖加瓦。
到了酒店房间,他还主动坐在沙发上,抬起脖子:“哥哥帮我把项链戴上吧。”
虞文知喜欢看他戴着,正好比赛结束也没人管。
怎料虞文知却没去取项链,反而垂眸看着他,将手指伸进他长高一点的头发抚摸,摸着摸着,便把他揽进怀里抱着。
盛绪也很自觉地搂住虞文知的腰,以为午饭前,虞文知想亲昵一下。
于是他的手指滑进了虞文知的T恤,寻找腰窝的位置,可还不等他寻到那个浅浅的敏感的地方,却感觉到了虞文知的颤抖。
盛绪一愣,虞文知却将他搂的更紧了些,有很轻的凉意落在他肩膀,可虞文知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他两次见虞文知哭,一次是在曼哈顿的夜晚,因为世界赛上Ever的背叛,一次是现在,因为......心疼他。
盛绪手指下滑,握住虞文知的膝窝,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他让虞文知的手指搭在自己喉结,这个虞文知最喜欢掌控按揉的地方,然后他去吻虞文知潮湿的唇。
“哥哥哭的好委屈。”
虞文知抬起眼,睫毛上还坠着潮意,却因盛绪这句话忍俊不禁:“谁委屈?”
“哥哥别哭。”盛绪吻的更加热切,最后含了一下柔软的唇珠后,哑着声音说,“我不委屈,只要跟你一起。”
那个夜晚,盛绪笨拙地碰着他的泪,跟他说,你别伤心,还有我呢,我绝不背叛你。
现在,盛绪反过来安慰他,让他别哭,只要在一起就不委屈。
虞文知心是涩的,又软得一塌糊涂。
他好像在宇宙星河里,找到了独一无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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