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皇家学院不愧是皇家出资建造的,那可是真真算得上是财大气粗,连这学舍都建造得十分恢弘,叶居敬和苏仲卿领了衣服后,按照报道时那个小吏的说法,找到了学舍。
学舍是东西向的建筑,坐北朝南,前前后后应该建了好几排,每排按照甲乙丙丁区分,头一间便是一号,以此类推。
学舍的前头,还建了一个花园,花园里还有不少的凉亭和书桌椅,想来是预备着给学子读书用的。
叶居敬和苏仲卿按照编号,很快就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那间学舍。
学舍的门口挂着一个精巧的铃铛,想来是用作敲门之用,等两人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学舍里间的全貌。说是一间学舍,可内里却是却是三开间的设计。位于中间的是一个小巧的会客厅,正中挂着一幅劝学图,上首摆着两张椅子,左右两边则是一溜的鸡翅木的椅子,都搭着半旧不新的石青色的椅搭。
左边那间则是相对放着两张楠木的书案,案上笔墨纸砚之类的文房四宝都是齐俱,想来是给学子读书习字之用,靠墙则是放着两个书柜,上头又放着四书五经等惯常用的书籍,两份都是一模一样的。
右边
这间就是供学子起居用的了,中间用一个蟾宫折桂式样的屏风隔开了,两边各放了一张大床并着一个用来放衣服的大斗柜,床上放着豆青色的铺盖,看那样子是学院特意给新来的学子新做的。
“叶兄,咱们早点收拾完,正好去书院逛逛,也好早点熟悉书院的情况。”苏仲卿将自己的包袱放在斗柜里以后,对着叶居敬说道。
到底是初来乍到,对书院陌生地很,如今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在哪里用饭,哪里是上课的地方,苏仲卿自然是想着早点了解清楚,也省得到时候抓瞎。
“苏兄说得是,”叶居敬也是头回到书院里读书,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跟人同住,这会儿正是新鲜的时候,连一式两份的书桌和书架都能让叶居敬觉得新奇,听到苏仲卿的话,叶居敬这才学着苏仲卿的样子,把衣服放到了斗柜里。
随即,叶居敬又有些不知所措,“苏兄,那我们该如何收拾?”
叶居敬两辈子为人,虽然都是庶子,甚至上辈子还是个被嫡支压得出不了头的庶子,但在生活上面,无论是上辈子的嫡母,还是如今的邹氏都没怎么苛待过他,甚至上辈子的嫡母为了博一个贤良的名声,对待他们这些庶子在生活上都是跟嫡子一例的。
叶居敬饶是再不受宠,可身边照旧是有几个伺候的小厮丫鬟的。虽说说不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却对这些生活上的事情只能算是小白。
“叶兄说笑了,这铺盖咱们总得先铺好了,也好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能睡。”苏仲卿有些无奈,他算是明白刚刚在门口的时候为什么那个小吏在排给叶居敬排房间的时候有点犹豫了,跟这小子同住,倒像是多带了个孩子似的。
苏仲卿不知道的是,这才是个开始,日后还有得他头疼呢。
这般想着,苏仲卿索性说道,“要是不出意外,我们日后怕是得一起住上好几年,咱们这般疏离地称呼彼此为兄也不方便,我比你年长几岁,不若你喊我一声仲卿哥,我喊你敬哥儿。”
“好好好,仲卿哥,”叶居敬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然后就学着苏仲卿的模样,开始铺床。
在苏仲卿手里服服帖帖的铺盖,在叶居敬手里就永远不怎么听话,叶居敬慢慢碌碌地在自己的床上忙活了半点,但却半点都没有铺好。
等苏仲卿铺完以后,就看到叶居敬小小的一个人倔强地在床角想把铺盖抚平,从苏仲卿的角度看到的叶居敬那是连原本平整的头发都已经凌乱了。
照着他的速度,可能等到天黑,怕也是铺不完。
苏仲卿叹了口气,好歹人家还喊一声仲卿哥,只对着叶居敬说道,“敬哥儿,我帮你铺吧。”
“这怎么好意思,”叶居敬这会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说道,“仲卿哥,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苏仲卿也不跟叶居敬多废话,只一把夺过叶居敬手里的被子,替叶居敬铺了起来,一边怕叶居敬尴尬,又跟他说话,“你先看我铺一边,以后我可不帮你了。”
叶居敬抿着嘴有些尴尬,但到底是仔仔细细地看着苏仲卿铺床,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一样的动作,不知道为何被子到了苏仲卿手里就变得服帖了。
虽然说,书院里的这种种操作一看就是在培养考生们的动手能力,但倒也并不是就直接放手不管了,毕竟这些学子们大部分都是真没什么社会经验的,要真放任他们在书院里自生自灭,怕是到晚上甚至都有人找不到饭舍呢。
更何况,书院里的那些规矩,也得都有人给新来的学子们介绍了。
所以,等苏仲卿和叶居敬收拾完以后,已经有人在学舍门口等着他们了。
“两位师弟可是已经收拾妥当了?”两人刚刚出门,就见一穿着学子服饰的青年人站在门口拦住他们说道。
“这位师兄是?”突然有人冒出来,两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是你们上届的学子,我叫徐又峰,学院特意派了我来给师弟们讲解的,”徐又峰露出个笑来,“不如我先带着两位师弟参观,边逛我边说咱们学院的规矩?”
听到是上届的师兄,叶居敬和苏仲卿两人又急急对着他作了个揖,然后说道,“那就劳烦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