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遥被傅言扛回卧室。
他在快艇上被甩得七荤八素,只感觉头重脚轻,手软脚软,一被放下来就站不住,要往床上栽。
傅言一把扶住了他。
他们两个全都衣服湿透,近乎透明地贴在身上,咸涩的海水让皮肤十分难受。
“先去洗澡。”傅言说。
宋遥已经没力气了,但不洗澡的确不舒服,只好进了浴室,往浴缸里放水。
脱掉被海水浸透的衣服,感觉上面都有一股咸味儿,热水已经放好,他趟进浴缸里泡着,发出舒服的喟叹。
傅言也脱了衣服,准备去旁边冲淋浴,却听到宋遥说:“傅老师,来一起洗啊。”
傅言看了看他。
“快来,”宋遥拍拍浴缸边,“这么大的浴缸,不装两个人可惜了。”
傅言微微扬眉,转身向他走去。
他的身影逐渐接近,最终停在浴缸边,宋遥躺着看他,更觉得他身量高挑,气势逼人,内心忽然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觉得自己可能不该招惹他。
可某些人生性就爱犯欠,理智又败给了冲动,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傅言让出位置:“快来。”
长腿一迈,傅言真的挤了进来,浴缸里的水位一下子升高,顺着边沿流下,哗啦一声。
漂浮在水面的泡沫也溢出少许,露出的那一片水面之下,是彼此相碰的肢体。
两个大男人非要挤在一个浴缸里,没法不碰到,傅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单向玻璃之外,甲板上映着明媚的日光。
船在水上,水又在船里,浴缸里的水面晃动,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的动作,还是船的颠簸。
宋遥向他靠近,欺身亲吻他。
交叠的躯体埋藏于水面之下,泡沫挂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顺着背沟流淌,傅言用手托住了他,探向水下更深处。
窗外的甲板上不知何时落了一只海鸥,正在阳光下整理羽毛,昂首翘尾,舒展双翼。
宋遥偶然抬眼看到这只海鸥,它悠闲地在船上歇了二十分钟的脚,这才不慌不忙地飞走。
洗完澡,傅言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
宋遥不想动弹,由他摆弄,傅言帮他擦干身体,丢到床上,随后去床头柜里翻东西。
宋遥转过头,不禁睁大眼:“不是吧,你还真准备了?”
“既然是蜜月,怎么能让你失望,”傅言拆开一盒崭新的,“你喜欢的,草莓味。”
宋遥:“……”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质疑傅言的下场,就是被迫亲身检验床技到底狂野不狂野。
喊停都没用,中途想要逃跑,又被抓着脚腕拽回来,翻个面继续。
一直折腾到下午,两人还没出来。
程一鹏不禁为宋遥默哀,在内心感叹宋哥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不过也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个呢?
下午三点,房间门终于打开,但出
来的只有傅言一人,他看起来刚洗完澡,发梢还湿着,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去厨房弄了点吃的。
姜晔看到他颈侧的牙印,和肩膀上隐约露出的抓痕,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真激烈啊。
宋秘书怕不是要三天起不来床了。
傅言端了两人份的午餐进房间,然后就没再出来,一直到晚上,又出来取晚餐。
接下来的好几l天,程一鹏他们都没看到宋遥出船舱,到了吃饭时间,要么是傅言自己出来取,要么是管家送。
游艇继续在海上航行,等他们再次看到宋遥,已经是几l天之后了。
程一鹏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你还好吧?”
“不太好,”宋遥单手托着下巴,浑身透着消耗过度的餍足和疲乏,“姓傅的也太能折腾人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干嘛那么认真呢。”
程一鹏不好评价,他觉得宋哥是自作自受。
“三十一的人居然还这么有精力,”宋遥叹气,好像真为此感到苦恼似的,“每天都吃得很撑,我也很烦哪。”
程一鹏:“……”
要不他还是走吧。
他决定不再打扰这对天造地设的情侣,认为自己多存在一秒都是对他们爱情的不尊重。
蜜月旅行的第二周,游艇在最近的港口补充了一次淡水,几l人顺便下船玩了两天。
再之后,他们继续沿着海岸线航行,这天,他们抵达了一座小岛。
小岛暂时被傅言包了下来,期限之内,岛上只有他们几l个,海岛不大,但风景十分秀丽,上面有几l处民居供游客居住,他们可以选择住在岛上,或者回船里睡。
因为游艇没办法完全接近海岛,停在了附近海域,他们乘快艇依次登岛。
在海上漂泊数日,脚又一次踏上地面,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宋遥抬起头,感觉这座岛给他的第一感觉,是“干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