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陈最居然已经从河底上岸了,如此足见两人之间锻体的差距,卞春舟不得不承认,自己跟陈最最比这个,简直……没法比。
“夸你呢,你在底下有什么发现吗?”
陈最也懒得控水,只甩了甩身上的河水:“水下确实极冷,但不知道是不是常态,我得多跳几条河看看。”
于是今日,三人借着治水的功夫,跳了不少次河,某次还差点吓到了村民,村民还以为是这小伙轻生想不开,差点儿喊来了村中男女老少来捞人,好在陈最上岸的速度极快,还没等老汉摇人,他自己就轻轻松松地爬上来了。
老汉一脸惊愕,陈最一脸不解,幸好卞春舟就在附近,及时化解了这场尴尬。
“老伯,这条河里死过人吗?方才你那般着急。”
“仙长说笑了,这景元城哪条河里没死过人啊,淹死的多是会水的,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不比仙长有无上法术,这条河就是我们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母亲河呐。”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哪怕在修仙界,亦是如此。
大概是昨日跟闻叙叙提了一嘴金斧头银斧头,卞春舟今日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起河伯,于是便忍不住开口:“既然如此,那你们村庄有没有什么河上的祭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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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闻叙脸上充满了疑惑。
卞春舟点头:“水上祭祀应该不少见吧,我以前听说有些渔民会开捕鱼祭,甚至会特意赶制新型的龙船乞求水神不起风浪。”
闻叙:……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是真的不知情。
不过问题不大,他们对此不知情,张霖作为景元城的土著不可能半点儿不知道。
但神奇的是,张霖居然也不知道,甚至脸上全是茫然:“景元城乃是修士高度统治的城池,求神不如求人,我自出生就在景元城,从未听过有任何水祭之举。”
“普通人之中也没有?”
“没有吧。”张霖想了想,语气也不太肯定起来,“或许有小范围的祭祀,但大范围的肯定没有,景元城连水神庙都没有,怎么可能会——”
卞春舟忍不住一拍大腿,脸上全是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自打来了景元城,我就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来是神庙!你们景元城百姓这么吝啬信仰的吗?”
别的城池,白固城就不用说了,在他们去之前卫家仙庙可是香火十分鼎盛的,就算是阆苑城中,也有各种小型的庙宇,一到年节,普通百姓就会穿戴整齐去庙里烧香还愿。
这才是常态啊。
而景元城发了这么大的水患,都好几年了,城中百姓连一个求神拜佛的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毕竟……这城中不论是城主府还是世家,都没好到百姓磕头虔诚跪拜的程度。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你是不是从来没出过景元城啊?”
张霖点头:“对啊,师叔你怎么知道?”
卞春舟心想我怎么知道的,这不明摆着嘛,如果出去过,肯定就能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啊,人哪有不迷信的,哪怕是修士,也迷信得很,没见某五大宗门宗主每年大年初一下山烧香拜佛嘛。
“没有水神庙很奇怪吗?”张霖忍不住发问,“还是说,外面的城池都有水神庙,而景元城没有,所以遭遇了数不尽的水患?”
“可是从前,明明很安生啊。”张霖脸上写满了不解。
问得好,虽然求神拜佛是一门玄学,有时候也不管什么用,但老百姓不求神拜佛还如此恐惧祭祀,那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
或许从前,是有庙宇庇佑景元城的,但后来没了,连在人心中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一座庙的死亡,是从被遗忘开始的,所以……这漫天的水患、心有怨愤的佛子不释,是否与此有关呢?闻叙想了想,都怪不释那个喜欢打哑谜的家伙,这人若是直说,他们何至于绕这么大的圈子。
但……倘若真的与信仰和祭祀有关,除非当真是真神发怒,否则修士之中,唯有修神道的修士需要信仰来增进修为。
可神修,就能掀起这等怪异的水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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