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叫自己,何松玲起身一看,是那个有些不同寻常的保安。
贺天骏拿神雕侠侣的书籍给她:“你无聊可以看看。”
信里,笔友说她正看到神雕侠侣开篇。
何松玲惊喜地接过小说,听说这位保安同志是为厂里守护的重要财产找顾大哥提的要求,要全套港城的金庸武侠小说。
何松玲有些羡慕,她家里的那本是借的苏茵的。
在门岗里,贺天骏和何松玲一人捧着一本小说阅读起来,就打过两三回照面的两人却都很自在。
何松玲讶异自己和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看了两小时的书,抬手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哥哥快要下班,她得过去找他。
“谢谢你的书。”
贺天骏收回书,见着何松玲快步离开,将她看的页数记下,插了片树
() 叶书签进去。()
后来的时间,何松玲每回来工厂,就学乖了,在哥哥眼皮子底下好好表现,等他工作离开,自己也脚底抹油,上门岗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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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松玲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保安让人很自在,每回跟自己讨论小说内容都聊得来,说话也有意思。
这天,贺天骏收好何松玲还回来的小说,突然叫住她:“何松玲同志,我叫贺天骏,万马奔腾的骏马。”
何松玲明显一愣,她知道这位保安同志姓贺,就是疑惑他怎么突然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来。
“谢谢你,贺天骏同志。”不管怎么说,这里堪比新华书店,让她看书看得痛快。
贺天骏看着何松玲离去的背影有些失望,贺天骏这个名字还没想明白吗?
自己可是看到名字立马发现了!
是吧,何小令!
贺天骏有些失落地给笔友写信:“我的本名和给你通信的笔名很相似,也许有一天你知道了立马就能猜出来是我。”
何松玲回信:“那不会,我一定不会往这方面想的,笔友就得活在信纸上,如果我见到你本人估计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多别扭啊。
贺天骏看完回信,又看着在自己面前滔滔不绝讨论着小说内容的何松玲,呵,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这不说的挺好的。
过了几天,保安贺天骏看着何松玲,试探开口:“何同志,你有没有兴趣交笔友,现在很时髦的。”
提一句笔友,兴许她能想明白什么。
不过,何松玲明显会错了意,以为这位保安同志想和自己当笔友,她第一反应是婉拒,毕竟自己已经有一个笔友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和贺天骏也很聊得来,甚至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已经有一个笔友了,你想和我当笔友吗?”
她有些犹豫不决,轻咬着唇瓣,抬眸看向他:“我回去问一下我笔友的意见。”
贺天骏:“…”
一星期后,贺天骏果真在笔友的信里见她提及此事:“贺大马,我最近交了一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像是一见如故,有种熟悉的感觉,特别聊得来,我们聊小说聊武侠聊诗歌甚至能聊蚂蚁搬家…他今天提出想和我当笔友,我有些犹豫,毕竟咱们才是多年笔友,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贺天骏看着信纸,眼睛仿佛要戳个洞。
呵,你们才认识多久?一个暑假!
聊了多少?无非就是点小说,还一见如故。
他有些气愤地回信,言辞非常激烈:“我不同意,我只有你一个笔友,你也不能有其他笔友。”
何松玲看着回信,惊讶一向好脾气,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心宽得不行的笔友居然生气了?
看来这事儿真的不能再提了。
隔天,她去厂里便婉拒了贺天骏当笔友的提议。
不过,一个暑假的看小说相处,何松玲确实觉得自己又交了一个朋友,说起来也是奇妙,没
() 想到她和那些青年才俊距离甚远,却和厂里的保安同志这么聊得来。
等何松平发现妹子经常往门岗跑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压着嗓门道:“松玲,你可得清醒一点,贺天骏他,他不适合结婚!”
何松玲脸一红,震惊地看向亲哥:“哥,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别装傻?贺天骏那小子仔细一看是长得不差,家底也不错,但是吧,这人太不求上进,你别犯傻,哥给你寻点儿有志气又上进的大好青年。”
“哥,你误会了!”何松玲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有些着急地解释,“我和贺天骏同志只是一起看小说,比较谈得来罢了,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何松平看着妹子,仿佛看着误入歧途,瞎了眼的无知少女,叹口气将人拽走。
妹子眼光是真不行啊。
贺天骏人品还不错,但是绝对不适合当自己妹夫。
——
贺天骏突然发现,何松玲不来厂里了,每天望几眼,厂门口再没出现过她的身影。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呀。
“何经理,你妹子今儿没来啊?”他见到何松平来上班,探出头问一句。
何松平听到这话却是脸色一僵,这人真是不避嫌!明晃晃的心思都写脸上了。
“她忙,以后都不来了。”必须给扼杀在摇篮里,杜绝两人的接触。
转头,贺天骏给笔友写信,询问她的近况。
何松玲最近确实在家待着,哥哥暂时放过自己,她也自得其乐地休息备课,偶尔和朋友们约着出去玩一玩。
不过想到厂里的贺天骏同志还有些遗憾,自己和他聊得挺开心的,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交流吧。
开学前两天,何松玲被顾承慧神秘兮兮地叫了出去,好友嚷嚷着要带她去个好地方——卡拉OK!
何松玲一辈子循规蹈矩,进到这里倍显局促,看着在舞池中央跟随音乐扭动的男男女女,有些不好意思。
身边三个好友都已婚,只有自己没有对象,这种场合更是放不开。
顾承慧兴奋地让她们快去,说舞台上有大帅哥在唱歌,何松玲那一瞬间很想提醒她,你爱人在呢,收敛一点。
可是承慧实在太能说了,人也激动,她压根儿没找到插话提醒她的地方。
只能和李念君迅速起身,把卡座留给跳舞回来的苏茵和顾承慧,以及她们的爱人。
“我看魏同志刚刚脸僵了一下哎。”何松玲想起那场面就觉得好笑。
李念君更是忍俊不禁:“没事,承慧哄她男人有一手的!咱们去玩儿~”
何松玲在自在随性舞动的人群中手脚都是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太可怕了!
没待两分钟她就出来了,李念君倒是很适应,看着台上的驻场歌手特别兴奋,跟着唱歌跟着跳舞。
回家后,何松玲给笔友写信,提起自己的丢人经历。
“大家都很享受,就我总是放不开,像是有根绳子捆着自己似的。”
笔友回信逗他:“那是你没想明白,你把所有人都看成搬家的蚂蚁不就完了?再说了,这种有什么可怕的,都是玩儿的,实在不行,你等着,我带你去!”
何松玲知道他在开玩笑,自己和他连面都没见过呢,不过这么说着心情也好了起来。
没几天,学校的年级授课老师商量着星期天吃了饭去卡拉OK玩玩的时候,何松玲也不好扫大家的兴,便也答应了。
她在信里对笔友诉苦:“又要去卡拉OK了,我想想就不自在,那里不适合我。”
笔友笑话她:“你怎么像闯进盘丝洞的唐僧,等着我这个孙猴子来救你?”
何松玲看着信纸,眉眼一弯,这人说话永远这么逗。
——
十来个老师在卡座入座,夜里没有人民教师身份的束缚,大家也享受起生活,感慨如今的娱乐活动繁多。
何松玲喝着橙汁,同几个女老师聊聊天,没一会儿,大家便成群结队准备去舞池中央听歌跳舞。
何松玲再次踏进舞池,适应得比上回好一些,尤其是在同事面前,她更不愿意露怯,硬着头皮没往外走。
当圆满的迪斯科舞曲突然变成了优美的华尔兹乐曲,大家纷纷找个舞伴,拉着手揽着腰跳舞。
不管男女,不分性别,只为开心。
何松玲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人都纷纷有了舞伴,她准备趁这个机会离开,突然被历史系的刘老师拦住,邀请她跳舞。
刘老师是系里的大龄单身男青年,为人随和,何松玲见其他老师也跳起舞,男男女女没有人在意,甚至有人催促她快点加入,她便也没有扭捏,点头应下。
“何老师,这里还挺不错吧。”
“嗯。”
“这种地方真是适合男女约会,以前我们都是太古板了,早该来放松放松。”
何松玲感觉到刘老师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微微蹙眉,又疑心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何老师,你也没结婚吧?其实我觉得咱们都是宁缺毋滥的,旁人不懂,只有我懂你…”
那故作深沉,又故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松玲感觉到刘老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猛地推开他。
“刘,刘老师,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拎上包,何松玲从卡座离开,身后是追着她过来的刘老师。
“何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家跳舞跳得好好的,你甩脸色给谁看?”
“没有,我就是自己不想跳了,你们接着跳吧。”
“何老师。”刘老师一把拽着何松玲的手腕,目光灼灼盯着她,“其实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
“我。”何松玲被人拽着手,奋力挣脱,有些不适感,“刘老师,我以为大家都是团结互助的同事。”
刘老师脸色一僵,又拉上何松玲的手,甚至还在她手臂摩挲两下:“我们可以再接触接触。”
“接触什么啊?”昏暗的过道里,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踏着锃亮的皮鞋走近一人。
何松玲一把推开刘老师,转头就看见哥哥厂里的“流浪汉”保安贺天骏出现。
可是,今天的贺天骏分明不一样。
过去的“流浪汉”打扮换了,蓬松的头发变得硬挺,打着摩丝往后梳着大背头,是港城电影里男主角的发型,过去被遮掩的英俊眉眼就这么显露出来,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在昏暗的过道熠熠发光。
原本身上的宽大衣衫也变成了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身姿笔挺,而万年不变的拖鞋成了锃亮的黑色皮鞋,两条大长腿像是望不到头似的。
“你,你怎么来了?”何松玲眼里漾着惊讶的目光。
贺天骏勾唇一笑,笑起来又是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我来救盘丝洞的唐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