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闹钟声中醒来,初夏已经不是睡在自己的被子里了。
清醒几秒钟后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不止和林霄函睡在一个被窝里,还睡在他怀里。
头往上一抬,鼻子便碰到了他的下巴。
两人贴靠在一起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全部的体温。
就在气氛一触即燃之际,初夏立马翻身起床跑掉了。
林霄函:“……”
今天星期一,初夏早起后正常去上班。
林霄函也没闲在家里,他回到单位,在不影响身体恢复的前提下,力所能及能做什么做什么。
他们也算是在新房里安顿下来了,吃饭又有现成的食堂,所以接下来六天上班时间,初夏都没有奔波回天仙庵。
她每天下了班便回来新房这边。
和林霄函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散散步,再回家休息睡觉。
***
星期天。
天仙庵八号院。
秋日天空碧蓝如洗,太阳挂在东半空,光线斜斜洒进院子里。
唐海宽和吴雪梅带着工人照常在清理这一天要用的蔬菜。
吴雪梅和一个姑娘摘菜叶,其他人在清洗。
吴雪梅差不多快摘完蔬菜的时候。
听到二门上传来初夏的声音:“爸、妈,我们回来啦。”
院子里的人都转头去看,只见初夏和林霄函一起进了二门。
林霄函跟着和唐海宽吴雪梅打一声招呼。
因为饭馆忙,林霄函受了伤之后又没有过来,好一阵子没有见了。
唐海宽和吴雪梅笑起来接话问:“小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啦?”
单看脸上的气色,感觉已经很不错了。
林霄函笑着回道:“我觉得是都差不多了,只是这胳膊好得慢。”
初夏转头说他:“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一个月都还没有呢,你说差不多了有什么用,得医生和检查结果说了才有用。”
这也不是什么着急就能好的事情。
唐海宽这边又接话:“安心养着就是了。”
林霄函这还在恢复期,唐海宽和吴雪梅自然不让他干任何的活。
这会儿也没什么需要初夏上手帮的,于是初夏和林霄函便站在旁边,和唐海宽吴雪梅说会话。
本来就是回来看他们的。
趁这会他们还有说话的功夫,自然要和他们多说会话。
说的话也都是生活里的这些事情。
譬如唐海宽问林霄函,他申请的婚房,手续补办了没有,吴雪梅跟着问他,在医院里住院看病花了那么多钱,单位报销多少。
他们洗着菜说着话,二门上又来了人。
来的是超子和锅盖两个人,他们如今看到林霄函,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充满敌意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但他
们没和初夏林霄函打招呼,只和唐海宽吴雪梅打了声招呼,便往东屋里头去了。
到东屋里找韩霆,韩霆又不在家。
他们问王翠英:“他没跟您说他去哪里干什么去了吗?”
王翠英手里做着针线活道:“你们看我现在还敢管他的事吗?他要去哪要做什么,什么时候跟我打过商量?”
看王翠英这么说,超子和锅盖也就走了。
好些日子没见过韩霆了,他们打算再出去找找他去。
其他的兄弟不聚了,他们哥仨不能就这么散了。
唐海宽这边带工人洗好了菜,到前面厨房里又做做准备,到时间也就正常开门营业了。
刚开门的时候客人少,初夏和林霄函在饭馆里呆了会。
快到中午时饭馆里人多忙起来,他俩呆着碍事,便到后头去了。
中午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
他们便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听了听收音机。
胡同口。
超子和锅盖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韩霆,又晃了回来。
两人拐进胡同里,看到胡同里不少人在晒着太阳嗑瓜子排队,拿着饭馆里给的手写号牌等着进饭馆吃饭。
锅盖嘀咕出声说:“要不咱也排队进去吃一顿去?”
唐家饭馆这都开了有两年了,店面扩张也有半年了,他们到这会都还没进饭馆里去吃过一顿呢。
倒不是因为没钱,也不是因为没时间在这饭馆外面排队,只是因为和初夏林霄函之间结过仇有点拉不下面子。
说起来,他们当年在乡下的时候,就馋初夏做的那口炸酱面了。
这两年每次路过饭馆闻到这味,那都要忍不住咽两口口水。
超子也馋,也想进去吃一顿。
但他还没出声回答锅盖,目光落到饭馆外排队的两个人身上,他忽慢了脚下的步子。
锅盖看他走路变慢,问他:“干嘛呢?”
超子看他一眼,又往刚才他目光落的方向示意一下。
锅盖疑惑地按他的示意看过去。
这一看过去,便看到了两张分外熟悉的面孔。
锅盖也愣了愣,片刻出声道:“梁有田?”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锅盖直接高起声音叫了一句:“刘书记?梁队长?”
他这么一叫,那两个人还真看了过来。
超子和锅盖回到城里这二四年变化挺大的,尤其现在又打扮时髦,所以刘书记和梁有田愣是没认出来他俩是谁。
但刘书记和梁有田看了过来,超子和锅盖便确定自己没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