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2)

藏风 木瓜黄 9635 字 8个月前

这天,云词晚上没回去。

他跟严跃说了声,严跃因为之前两人关于家教的分歧,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是一句带点冷战性质的话。

云词说:“知道了。”

然后电话另一头,严跃也没声了。

父子之间的对抗,寂静又无声。

过了会儿,通话终止,手机里只剩下一阵忙音。

身后,虞寻拉开阳台门挤进来晾裤子,刚好听见这串忙音:“今晚不回去?”

云词:“嗯。”

虞寻:“严老师怎么说。”

云词略过他和严跃的聊天内容,也没提严跃反对他做家教的事儿,只说:“没说什么,假期,在同学家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这个同学刚才抱着自己亲了半天。

“你什么时候洗的,”云词看着那条被他挂起来的运动裤,是刚才虞寻穿的那条,“怎么——”

怎么突然洗裤子。

这句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果然,虞寻把晾衣架挂上去之后,倚着阳台门,歪了下头,反问:“你说为什么。”

一段时间不见,这人头发更长了,几乎快落到肩膀那。刚才那条裤子洗掉之后,他随便翻了一条牛仔裤出来,低腰的,整个人靠在那里,神色沾着几分餍足。

云词对着他绮丽的眉眼,恍然想起他对刘家宇说的那句“漂亮”。

虞寻看向他:“觉得我太帅,移不开眼?”

“没,”云词说,“倒没有觉得你帅。”

虞寻:“?”

云词说:“觉得有点。”他措辞了一下,但找不到更合适的,于是还是说,“漂亮。”

虞寻眉很轻地拧了起来:“那不是形容女孩子的么。”

接着,他又松眉,很随意地说,“漂亮就漂亮吧,你喜欢就行。”

说完,云词准备进房间:“你不进去?”

虞寻:“在阳台吹会儿风。”

“?”

大冬天吹什么风。

下一刻,虞寻说:“冷水澡不太管用。”

“……”

嘴有点亲肿的云词一话不说,毫不犹豫地拉开阳台门出去了。

虞寻吹了会儿冷风,一边吹一边刷手机。

他那个家教小屁孩又在问些弱智问题:[要不再多做一张卷子?我刚听说我们年级倒数第一也请家教了,我这个倒数第一不是很危险吗。]

虞寻回:[别浪费卷子,你多做三十张也没用。]

他那位年级倒一的学生秒回:[为什么,量变引起质变,努力造就奇迹,题海战术是拉高分数的最佳手段,这些话都对我不起作用吗。]

虞寻顶着几年不变的黑色头像回他:[一张卷子你能做出一道题就不错了,为了那一道题,还要浪费一张纸,仔细想想是不是不合适。]

对面哑了:[……]

虞寻回完这个小孩的消息,又回了几条流子的。

流子:[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过年去西高附近卖烟花这个主意怎么样,除夕夜我借辆三轮车,我们一块儿上街。]

流子:[经过上次,我已经有经验了。]

虞寻回:[失败的经验不算经验。]

然后他又特意回了第一句话,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回电话:[因为在陪对象。]

流子回得很快:[哦在陪对象。]

过了会儿,他发来一堆问号:[不是,在陪什么???你打错字了操?]

黑色头像明明只有一片黑,但流子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能从这一片黑里察觉到很明显的情绪——满足加炫耀。

yx:[对象。]

yx:[我谈恋爱了。]

……

他发完,留流子一个人拉着刚借来的三轮车风中凌乱,关了手机。

等他转身进屋,天差不多黑了。

云词坐在沙发上,随便调了个台,见他进来,不太自然地说:“你晚上睡哪儿。()”

虞寻:“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云词“哦”了一声,说:“我睡沙发。”

“睡什么沙发,”虞寻挑了下眉,不解,“……你不睡床?”

“……”

他和虞寻之间明明亲了那么久,但两人在相处时总会带着点高中那会儿的青涩:“那你睡沙发。”

“我床挺大的,”虞寻直接明示,“睡得下两个人。”

虽然在学校里两个人也是同寝关系,甚至就住上下铺,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同一间房间,同一张床。

云词躺上去的时候,第一感觉是陌生又熟悉,环境很陌生,哪儿哪儿都和他自己那间卧室不一样,但包裹着他的气息却又无比熟悉。

是虞寻身上的味道。

关了灯,虞寻的声音从床另一侧传过来:“你再往边上挪一点,就要掉下去睡地上了。”

“……”

明明已经大学了。

可能是第一次谈恋爱的缘故,他还是有种“早恋”感。

也可能是身边这个人,让他总回忆起在西高的时候,带着锋芒时代的烙印。

黑暗中,云词闷在被子里,声音也有点闷:“掉不下去。”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会儿,然后床另一侧有一些细微的声响,边上的人似乎是翻了个身——他背对着虞寻,只能凭声音猜测。

然而他估算失误。

因为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虞寻从另一侧摸过来,在碰到他腰的时候,手才停住。很习惯性地紧紧扣住,把人摁进自己怀里。

“怕你掉下去,”虞寻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很合理的解释,“这样安全点。”

云词在他怀里说:“好像和安全没什么关系。”

虞寻坦然承认:“现在是我比较危险。”

() 云词起初整个人有点僵,不知道抱了多久,困意一点点泛上来,他才放松一点。

但他刚放松下来,虞寻突然说:“好像忘了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