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贺平乐学过,很快摆得很规范,贺啸天见状暗自点头:闺女这不学得挺好,有什么难教的。
“爹,我要练这个动作到什么程度才算稳?”贺平乐问。
贺啸天围着女儿转圈,看她的动作是否规范,回道:“为外力侵袭而不倒就算稳了。”
贺平乐说:“那我现在就很稳了。”
“哈哈哈哈。”贺啸天仰天朗笑:“还没练到一刻钟就敢说这话,以为你爹我舍不得打你吗?”
贺啸天绕到闺女身旁,想用现实好好教一教女儿循序渐进和脚踏实地的道理,他估算着力道,在不至于伤着闺女的前提下,出脚如电,利用拐脚的动作,想把闺女绊倒。
然而预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发生,周围空气突然安静。
贺平乐稳如泰山扭头看了一眼搞偷袭的亲爹,无辜眼神中透出的‘就这’,深深的伤害到一个老父亲的心。
于是贺啸天维持原来的动作继续加力,腿力加上腰力,身子都为之一震,这样的力道,就是绊倒头牛也该足够了,但是,他的闺女却纹丝不动。
反倒是贺啸天屈腿拐脚不得力而差点闪着腰。
“你这——”贺啸天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平乐问他:“爹,我下盘稳吗?”
“呃……”贺啸天语塞片刻,点了点头。
于是贺平乐起身,对贺啸天问:“那爹,我可以学其他的了吗?”
“啊?”贺啸天的教学节奏被打乱,胡乱点了点头,问:
“可,可以。你想学其他什么?”
贺平乐指着演武场西南角的兵器架问:“学兵器,可以吗?”
贺啸天努力调整,重整旗鼓:“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来,爹带你挑件趁手兵器。”
父女俩来到兵器架前,贺啸天拿起一对轻便的双刀递给贺平乐,说:
“这双刀刃长一尺,轻便贴身,女子学来防身再合适不过。”
话音刚落,只听‘叮’一声清脆的声响,双刀断裂,贺平乐只是试着用右手的刀轻轻砍了一下左手的刀而已。
贺啸天盯着女儿手上两把断刀看了片刻,收敛心神,又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坚韧长剑,指尖轻弹剑刃,剑锋铮鸣,是把好剑。
他把剑递给女儿,说道:“学剑法,也挺好。”
“嗯!”
贺平乐不挑兵器,只要能学都可以,她接过长剑,对着空气随便舞动两下,‘歘歘歘’的声音听起来很威风,她很喜欢。
贺啸天见女儿喜欢,悄悄抹了一把冷汗,转身打算另寻一把长剑来做示范,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当’,贺啸天心道不妙,猛然转身,为时已晚,剑身稀碎。
“你干什么了?”贺啸天平静问。
贺平乐拿着一根孤零零的剑柄,无奈回道:“只是弹了它一下。”
贺啸天一掌拍在脑门上,周身被一种叫做‘无力’的感觉笼罩。
他努力振作,又从兵器架上拿起最重的一杆乌金枪抛给女儿:“用这个!”
乌金枪倒是没那么容易被折断,可当他带着女儿练习一刻钟枪法后,原本坚硬笔直的乌金枪竟变成不规则波浪型,钢筋锻造的枪杆上还留有几个深浅不一的五指印……
能轻易凿壁穿墙的乌金枪都是这下场,除非是用天外陨石来做武器,其他的兵器只怕在闺女手中都活不过半个时辰。
贺啸天现在似乎、也许、可能知道妻子说的‘没法教,教不了’是什么意思了。
但作为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军候,贺啸天体内那股不服输的斗志可不是这么容易熄灭的。
兵器学不了,那就学外家拳!
又过了一刻钟。
贺啸天崩溃的蹲在一堆碎石块前失去灵魂。
能劈石裂土的拳风,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一出手就是灭人满门的节奏,这还学个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