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面露疑惑,心说这小子怎么知道他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的,扒开他衣服看过不成?
等等。
他现在身上穿的好像是睡衣,而他昨晚回到家,没脱衣服就睡着了,那帮他换了衣服的该不会是……
谢瑕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关键问题,不由睁大双眼——所以昨天晚上,谢珩与不光在他床上睡了一宿,还把他脱了精光看了个遍?!
虽然他们是一家人,可是这也有点……亲密过度了吧!
谢瑕眼中透出惊恐,下意识拽紧了自己的衣服。
他偷偷看了一眼谢珩与,对方那双乖巧的黑眸干净透彻,从内到外都写满了纯洁无害,他神色坦然,举止从容,俨然是个尊敬师长、爱护家人的好孩子。
谢瑕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安慰自己事出有因,谢珩与只是单纯地给他换了衣服,毕竟穿着西装睡觉是很不舒服的。
更何况按照原著描述,谢珩与是在被“谢瑕”下药又差点掐死后才黑化的,现在他已经把黑化的契机扼杀在了摇篮里,谢珩与就应该还保持着善良单纯。
一番分析之后,谢瑕成功把自己说服了,他稍稍放宽了心,刚要喊谢珩与一起吃饭,就听到大哥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刚接了个电话……哟,小瑕居然也在?”
谢瑾语气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他走到谢瑕跟前,关切道:“胃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没事了,”谢瑕忙说,“让你们担心了。”
谢瑾见他气色还好,这才放下心来,在他对面坐下了:“胃不好也不跟大哥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这酒会绝对不让你参加。”
谢瑕受宠若惊:“我真的没事,昨天是个意外。”
几人围坐一桌吃饭,碗里的粥散发着袅袅热气,此情此景,忽然让他心底涌起感动,他从没这样和“家人”一起吃过饭,某种名为“幸福”的东西悄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太过贪恋这种感觉,以至于不敢吃得太快,想让这顿早饭持续的时间更长一点。
“对了,”谢瑾把一碟小菜推到他面前,“昨天在酒会上,你说往酒里下药的那个人,你认识他吗?”
谢瑕抬起头:“不认识,我都没看到他的脸——已经查到是谁了?”
谢瑾:“查到了,也抓到了,但奇怪的是没人认识他,这个人既没有酒会的邀请函,也不是谁的朋友,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谢瑕正在搅粥&#...
30340;勺子一停:“那他为什么要往酒里下安眠药?”
“安眠药?”谢瑾奇怪道,“不是安眠药,刚刚警察打电话告诉我,说是一种……吃了以后会让人意识迷离,暂时丧失行动能力的药,有轻微的致幻成分,可能是用来……方便干那种事的。”
谢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种事”是什么事,不禁倒抽冷气:“什么?!”
谢瑾:“我也很意外,这次酒会邀请的都是熟人,互相之间都认识,不管这个人下这种药是想针对谁,都让人觉得后怕——还好被你及时发现制止,不然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谢瑕微微皱眉,虽然他对这部小说的狗血程度已经有了初步了解,可在酒会上下药意图迷`奸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让他多少有些震惊。
他心不在焉地喝着碗里的粥,顺着谢瑾的话继续往下想:“那人是个男的,应该是针对酒会上的女性吧。往未开封的红酒里下药,并不能确保这瓶加了药的红酒肯定被某个人喝到,更像是广撒网。”
他想到这里,忽然回忆起原著中的某些细节来——原主是在红酒离开家门之前就完成了下药的,因为红酒是谢瑾拿去的,自己家人肯定会喝,只要他在加过药的酒瓶上做一点标记,拿给谢珩与,谢珩与中招的概率就是百分百。
而现在这个人,冒着风险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动手脚,说明没有事先接触红酒的机会,很可能是和酒会完全无关的人。
他下的药不是安眠药,针对的人不是谢珩与,也就是说这个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是为了修正剧情而出现的,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谢瑕暗中松一口气,心想自己又能多苟活几天了,忽觉头顶被人按住,居然是谢瑾在摸他的头。
“我们小瑕这不是挺聪明的吗,”谢瑾面露欣慰,继而转为严肃,“既然这么聪明,那就别干傻事,一天到晚就想着安眠药,以后不准吃,也不准再买。”
谢瑕百口莫辩,只好低头喝粥。
他真的没想自杀!
而且,这谢瑾怎么总喜欢摸他的头,他头发真有这么好摸?
一直没吭声的谢珩与忽然意味不明地开了口:“其实,下药的是个男人,也不能证明他一定是针对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