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帮你,快滚。”谢瑕被他硌得难受,有些恼羞成怒,很想踹他。
“这就滚。”谢珩与终于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谢瑕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疲惫地松了口气。
真是精力旺盛的小狗崽子。
小狗崽子被迫去洗手间解决了自己过于旺盛的“精力”,过了一会儿,谢瑕听到冲水声,连忙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盖好。
谢珩与回到床上,在他旁边躺了下来,委屈道:“小叔挖坑不管埋。”
“谁给你挖坑了,是你自己非要凑上来,”谢瑕不接这口锅,“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这么容易擦枪走火的吗?”
“是我太容易吗,明明是你太不容易,”谢珩与翻身面对他,“真是奇怪,明明这么敏感,怎么就没反应呢,难道小叔身体太弱了,对这方面也有影响吗?”
“……闭嘴,”谢瑕恼怒,“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居然质疑他的能力。
谢珩与很是想不通,又伸手想试验一下,结果被对方一把拍开,刚好拍在他手上有伤的地方。
谢珩与疼得缩回了手,直抽冷气:“不用使这么大劲吧?”
“反正你又不疼,”谢瑕垂眼看了看对方的手,果然之前姜淮给涂的碘伏已经没了,肯定是他刚刚在洗手间洗过了手,“沾水你都不疼,还怕我拍你?”...
“你这是报复,”谢珩与往自己手上呼了几口气,看一眼时间已经不早,“睡觉吧。”
“哦。”
“把眼镜摘了再睡。”
谢瑕把眼镜放在床头,关了灯,屋子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了以前的事。
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那似乎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久到猛一想竟想不起来,那时候他和谢珩与一样,还在上学,不过他肯定不会三天两头地翘课,除非是他生病的时候。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比现在这具身体还要糟,从小到大没上过一节体育课,曾一度很羡慕像谢珩与这样体格强健的孩子,还曾经不听医生的话,觉得自己也可以靠锻炼变得和其他人一样,终于在一次跑步晕倒被去医院之后,彻底明白自己天生就不是这块料。
他所能做的最耗费体力的事,就是在讲台上站着讲完一节课。
谢瑕这么想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黑暗中他感觉有人在碰自己,谢珩与又狗狗祟祟地伸过手来,轻轻扣住他的手,把五指插进他的五指:“小叔要是身体不好一点,我都不敢碰你。”
“为什么?”
“我怕做到一半你就晕了。”
“……”谢瑕沉默,“你到底是想说我不禁折腾,还是想炫耀自己持久?”
“都有吧,”谢珩与往他这边挪了挪,“要不,咱们干脆在医院包一间vip病房得了,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情,也好及时就医。”
谢瑕眼皮微跳:“倒也不必。”
谢珩与用拇指蹭对方的手背:“所以说,小叔还是要快点恢复才行,不然被姜医生看笑话多不好,你说是吧?”
“恢复不恢复的其实也不重要,反正我又不急,”谢瑕根本不上他的套,他捏了捏对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了他关节处的伤,“你都嘲笑我性冷淡了,那我还不得真的冷淡给你看?”
“……我错了,”谢珩与万分后悔,“总憋着会憋死人的。”
谢瑕无动于衷:“难受的又不是我。”
谢珩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后悔得不行,他的小叔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难骗又难哄了。
他没再继续说话,认真思考对策,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对方的力量有所松懈,似乎是要睡着了。
谢珩与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屏住呼吸,尽量不弄出动静,谢瑕果真是要睡着了,呼吸变得清浅,对于他的靠近也没有察觉。
谢珩与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被子,尝试着跟他贴得更近一点,睡着的谢瑕居然也没有抗拒,而是像小动物趋热一样,主动凑近了这个温暖源,把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谢珩与没想到他这么主动,动作一顿,有点不太敢继续碰他了,对方把额头贴在他肩窝,他不敢再往前,生怕一动就会碰疼他额头的伤。
谢瑕的鼻息扫过他的皮肤,过分长的头发也垂落下来,柔软的发梢被呼吸带动,一下一下地擦过他胸前。
谢珩与感觉到对方的小腿伸到了自己两腿中间,不由浑身僵住。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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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有点要擦枪走火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