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与看着他转身离开, 表情有些复杂。
他深呼吸,重新系好自己的衣服,垂头丧气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事情不该是这样啊。
以前明明是他一直占据主导地位, 怎么好像自从谢瑕知道他不能碰自己后,就越来越过分了?又是主动亲他,又是……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恃无恐吗?
刚刚被祝完生日快乐的谢小狗一点也不快乐, 他推开卧室门,就看到谢瑕正坐在床边, 翻看着那本日记。
他好奇地凑了过去:“怎么又在看这个?”
“哦, 没什么, ”谢瑕合上日记本, 他刚刚粗略扫了一眼,自己确实没记错,日记里没有任何吐槽养母的片段,“洗澡睡觉吧。”
“这才刚七点……”
“我困了。”
谢珩与只好闭嘴, 看着他进了浴室, 跟在他身后道:“我可以一起吗?”
谢瑕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水应该也不能降低你的燃点,反而容易火上浇油。”
谢珩与:“……”
他确定了,小叔现在真的是有恃无恐。
不光小叔有恃无恐,连小叔的猫都有恃无恐,小猫已经长到半大, 可以随意在屋子里的任何地方蹦迪了, 经常在半夜蹿上床,还不扑谢瑕, 专门往谢珩与身上扑。
隔三差五就要被猫踩醒一次的谢小狗委屈极了, 深刻意识到自己确实被当成了狗, 融入不进猫的生活环境当中。
*
渝城的冬天越来越深, 谢珩与这学期已经结了几门课,闲暇时间倒是多了起来,不过除他以外,学校的学生们依然很忙——结课就意味着期末考试要来了。
不论什么学校,总有那些平常翘课、上课玩手机不听讲、作业全靠抄,等到期末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学会,开始疯狂补老师勾的重点,临时抱佛脚应付期末考试的学生。
谢珩与也是翘课成性,甚至作业让别人代笔的人,大家都是“我这学期一节课没听过”,从考场出来要说一句“完了我又要挂科了”,可成绩一出来,别人的挂科是真挂科,谢珩与的是“还好我卷面考了满分,加上平时成绩刚好60,不然真的要挂科了”。
如此重复几次,负责帮他代笔写作业的室友富贵也不能淫了,痛骂谢珩与不讲武德,含泪补考。
从谢瑾口中得知某人这些光荣事迹的谢瑕一言难尽,心说谢珩与这小子真是个天生的资本家,小小年纪就开始压榨室友,将来真继承了谢家的公司,那还了得?
不过这位未来的继承人不论在学校怎么猖狂,到了该去扫墓的时候,还是得乖乖收起爪牙,把自己伪装成好孩子。
这天下午,谢瑕上了自家的车,刚一上去,就看到谢珩与也在,对方把一条围巾系在他脖子上:“小叔多穿点,今天冷,报着要下雪。”
谢瑕看他一眼:“你从学校回来的?”
“嗯。”
“不是说今天没课?”
“啊……”谢珩与被他当众拆穿,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反正最后两节课了,去不去也无所谓吧。”
谢瑕就知道这小子嘴里没个实话,索性也不跟他计较了,他抬头看向窗外,在内心感概真的是冬天了...
。
他刚穿书时还是夏天,时间一晃,竟已过了近半年。
车子缓缓启动,一路向墓园开去,原主养母顾玉霖女士的墓在渝城最大的一处公墓里,墓园建在城郊,距离谢家的别墅有相当一段路程。
车上暖风开得太足,谢瑕被围巾圈得很热,索性摘了下来,结果一到地方,刚从车上下来就被寒风打了个透心凉,连忙又系回去。
今天天气不太好,是个阴天,或许因为预报要下雪,墓园里并没什么人。
他们在墓园门口看到了已经等在这里的谢修筠的车,很快谢瑾他们也到了。
谢修筠从车上下来,笑着拍了拍谢瑕的肩膀:“难得到这么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