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有些恍神,等她反应过来,发现眼前的两个人都已消失不见,天色暗沉下来,周围万籁俱寂,渺无人踪。
“三爷?”上官飞燕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无人回应,她攥紧了手,指甲掐紧掌心,勉强镇定下来,心中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是白天吗?怎么会一眨眼就暗下来?三爷呢?还有那个神秘人……那本书!对,那本书,我方才明明接住了那本书,那本书去了哪儿?”上官飞燕为了冷静下来,不断地喃喃自语,显得有些神经质。
铺天盖地的鸦群毫无征兆地聚集过来,上官飞燕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就在这时,一具具面目狰狞的尸骸从泥土中爬出来,摇摇晃晃地向着上官飞燕所在的方向行进。
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压迫着上官飞燕的心脏,她的喉咙却仿佛堵住了似的,干涩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里,身体却仿佛僵住了似的,脚踝上的束缚越来越紧,上官飞燕低头一看,却发现抓在她脚踝上的,正是一只皮肉完全消失了的白骨手掌。原来,上官飞燕脚下的土地里,恰好也有一具尸骸正要爬出来,却被她踩住了头盖骨。
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上官飞燕的表情终于彻底扭曲:“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恐惧极了,反而生出了一点反抗的勇气,上官飞燕歇斯底里地疯狂地用另一条腿又踢又踩,不懈努力之下,那只抓住她脚踝的白骨手掌竟真的被她弄断了,她不敢再看第二眼,转身就跑。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上官飞燕终于找到了一处透光的出口,她毫不迟疑地冲着出口跑过去,几乎要喜极而泣。
然而,通过出口的上官飞燕又一次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试探性地唤了一句:“三爷?”
上官飞燕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那张脸分明是她每天都会在镜子里看到的,从眉眼到身形,从神态到动作,全都与之前的她一无二般,这是易容术、缩骨功都无法达到的效果。
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仿佛看不到她似的,重复着她之前的举动,停留在原地有些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上官飞燕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叫:“啊啊啊啊――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下一秒,熟悉的恍惚感笼罩了上官飞燕,一眨眼的功夫,场景变换,消失不见的两人再次出现在上官飞燕眼前。坡正蹲在一旁逗弄着浣熊卡尔,而追命则在翻阅着坡之前递给上官飞燕的那本黑色封皮书,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上官飞燕一时间有些迷茫:难道我方才忽然晕过去做了个噩梦?难道这一切竟只是个梦?
上官飞燕正这么想着,就见坡抬起头冲她露出了一个有些期待的笑容:“你喜欢吾辈的故事吗?”
这个笑容在追命看来是孩子气的天真,但落在上官飞燕眼里却分外诡异,犹如催命的恶鬼。
她开始意识到之前的经历绝不是一场梦。
“什、什么故事?”上官飞燕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右手已悄悄摸上了暗器存放处。
坡有些不高兴:“你不是刚从吾辈的书中世界出来吗?难道吾辈的故事还不能给你留下印象?”他一边质问,一边把那本越看越古怪的黑色封皮书从追命手中抽出来,然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上官飞燕,大有她敢说不记得就再让她体验一回的意思。
“不、不……”上官飞燕一惊,慌忙摇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颤声道,“您的故事很好,只是飞燕见识浅薄,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可怕的故事,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么,上官姑娘愿意说实话了吗?”追命笑眯眯地问道。
上官飞燕强颜欢笑:“愿意,当然愿意。两位大人有事相询,飞燕怎敢欺瞒?只是飞燕对于传闻中的稻草人的确不算了解,红鞋子里也只有公孙大娘曾经亲眼见过他。”
一旁的坡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