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雪村雾弥接触得实在太少,他罕见的有些摸不准。
对方能否应对魏尔伦污浊化。
中也能开启污浊,而相应的,魏尔伦的第二阶段则是能开启“门”。
而魏尔伦的第三阶段......啧。
太宰治闲着没事干,往中也此时的方向踹了一脚,中原中也跳起来:“你又在干什么???”
鸢眼少年露出一个假笑:“我在想你哥会不会毁了横滨。”
中原中也:“......?”
而旁边,终于和中也汇合的亚当在旁边解释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的力量同宗同源,他也可以算是你的哥哥吧。”
亚当刚刚已经解释过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了,因为那边认为魏尔伦是过来杀中也的,所以亚当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中也不被魏尔伦杀害......这就是亚当目前还能相安无事的和旁边这几人和平共处的原因。
*
人为破坏开辟出来的战场中间
,两人的距离不过三步之远。
魏尔伦不甚在意地看了眼自己此时身上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很浅的弧度。
“浪费太多时间了,你的确算是一个对手。不过......速战速决吧。”他盘算了一下后面还要去杀掉的人,这么说道。
魏尔伦摘下了自己头上的那顶由兰波送的帽子,低声念道。
“你将仇恨、麻木、衰弱
和你往昔遭受的种种蹂躏,
全都归还了我们,噢,在无辜的夜晚,
有如每月一次的鲜血涌流。”*
——魏尔伦,污浊化开启。
雪村雾弥却是愣了一瞬。
污浊化啊......
力量强度猛然暴涨、魏尔伦甚至随手一挥都是一个压缩到了极致的重力球,暗红到发黑的力量带着比中也开污浊后还要强上许多的毁灭气息,被席卷的土地在无声发出悲鸣。
雪村雾弥的脸色无声苍白了一些。
......横滨,痛。
但是如果在这种强度之下,他也没有办法把握住力量的发挥程度。
他当然可以彻底镇压住魏尔伦。
但是......还有没有气,就是另一回事了。
雪村雾弥抿了抿唇,选择了躲避。
然而下一刻——
“砰!”
空间被悄然撕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中探出,握着一支油画笔,笔杆往魏尔伦的方向甩了一下,顿时,笔杆的虚影放大到宛如一根棍子,带着某种有些古怪的,仿佛是对于自家又闯了大祸的不省心的熊孩子般,猛然往魏尔伦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时间就像在这一秒暂停。
魏尔伦身上暴涨的力量就像是过了十二点的灰姑娘般,伴随着那一竿子,消失得一干二净。
画笔笔尖翻转,随意地借了土地的颜色,在虚空中画出一副看上去有些磨损的锁链,将魏尔伦避无可避地牢牢锁住,锁链的终端深入未知的虚空。
事情反转得太快,连魏尔伦本人都还有些懵:“......嗯?”
他的目光看向上空。
【巴黎】自空中踏步而来,美人如画,和此时有些混乱的战场显得格格不入。
玫瑰的香气就像是具现化了一般,暗红色的雾气缠绕住此时的雪村雾弥,堪称怜惜地抚上他身上此时的伤口。
伤口悄然愈合,没留下一点痕迹。
而那一缕深红色的雾气像是有些嫌弃又有些不情愿的,攀上了魏尔伦脸上最开始的那一道伤口。
呵,要是毁容了就更丑了。
巴黎眉梢轻扬,却带着含着怒意的冷意,挥笔又给锁链加了几道。
他看了眼这片土地目前被糟蹋成的样子,和雪村雾弥此时显而易见不太好的脸色,与此时对方有些可怜兮兮又湿漉漉地望着自己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被推着打了个滚、身上沾着尘土的小花猫一般
。
巴黎当下脸色一沉。
美人连生气起来的模样都具有着别样风情的魅力,他恨铁不成钢地走到雪村雾弥身边,轻轻弹了个脑崩:“你就站着让他打?你最开始不是还想出气的吗?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
不就是为了好让横滨自由发挥,出出气吗。
巴黎挑剔地审视了一眼魏尔伦,目光在对方心脏处停留了一瞬。
呵。
而被弹了个脑瓜崩的雪村雾弥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控制不住力道,一重就怕打出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兰波还活着呢。
那魏尔伦......也要活着。
“怎么,然后你就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当靶子?”巴黎有些被气笑了,“这么好心呢,弟弟?”
“我让你换些有设计感的好看衣服穿,你怎么就没这么乖乖的听话?”
雪村雾弥嗫嚅了一下,乖巧地低下头。
巴黎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只要还有口气就能活,大不了真死了就找【哥谭】问问复活偏方,以后别在做出这种傻事,懂?”
雪村雾弥老老实实应下:“懂了,巴黎哥哥。”
巴黎轻哼一声,微微弯腰,捏了捏雪村雾弥的脸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旋即,巴黎走向此时还在被禁锢着的魏尔伦那边,轻轻翻转了一下手腕,身上带着的首饰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微卷的灰茶色长发垂落,暗金色的眼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魏尔伦。
他刚好将兰波彻底复活了,这次也带了过来。
等会让兰波亲自和这小子谈吧。
毕竟这两位的羁绊可深着呢。
来自于法国的城市意识化身又看了眼魏尔伦的心脏处。
当年,魏尔伦的心脏被捅坏后,是一直等在横滨的、兰波的异能体,化作了魏尔伦的心脏,让他活了下来。
但凡两个人中,有一个能稍微长点嘴,说不定也不会走到如今的情况。
这或许也是雪村雾弥为什么想让兰波和魏尔伦都活下来、彼此再次跨越生死重新见面的原因。
不过在这之前......
巴黎想。
之前听Z国那边的城市聊过一些关于管教小孩的问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棍棒底下出孝子?
祂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
目睹着容颜极盛的美人轻而易举地画出了一把戒尺、一个衣架、以及一个鸡毛掸子漂浮在空中之后。
一步、两步、三步。
怀着某种油然而生的敬畏之心。
雪村雾弥看了看魏尔伦,又看了看巴黎哥哥。
最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刚被弹过的脑门。
往后连续默默退了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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