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地敲了十二下。在酒精、困意的袭击下,女孩无比想结束这个游戏。她捏着软木塞在桌子上?一转,那木塞还?是指向她。
有点倒霉。怎么最后面都是她在喝酒和?回答问题?女孩纳闷。
这次,她抓起酒杯,正?想将?杯底那一点点红酒一饮而尽,便?被男人率先从手中?拿走了高脚杯。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朵,看着她微醺的小脸,终于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他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小萱,可不可以?”
有了前头吻的铺垫,女孩这次很快地明白了过来。懵懂微醺的脑袋掠过一丝清明。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敢去看他,只是将?头别?到一边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清甜的、湿润的“嗯”,像是小鹿的低鸣。
第64章 天光
周萱从昏睡中醒过来时, 房间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下,将?所有天?光都?遮住,不辩天?日。
她动了动胳膊, 从床上坐了起来。
烛台上的红烛没有燃尽,仍有两点光晕, 珠泪在洁白的维纳斯烛托上流下,像是蜡烛流下的眼泪。
眼泪——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联想到这个比喻。或许是因为昨晚上她也哭了, 低低的、哀哀地哭,又被他用粗粝的手指抹去眼泪,那时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而模糊起来, 天?花板在视线里变得摇摇晃晃, 那盏枝叶形的吊灯也晃荡个不停。或许不是它们在晃, 晃动的只是她。
借着?红烛黯淡的光, 女孩勉强看清室内的一切。室内浮着?一层氤氲的、暧昧的氛围。床头柜上,一管润滑剂的盖子被拧开,管身扭曲不成形。昨晚包装得好好的长方形盒子也被撕开, 口子敞开着?。
女孩揉揉眼睛。乍一眼看到盒子上标着?的XXL, 那种被侵入的感觉似又回来了。她忽然想起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 据说当年专家为宇航员们准备的尿袋分为小、中、大三种型号,结果?宇航员们宁愿冒着?在太空中尿袋滑落的风险,也选择大号的尿袋。
专家们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将?小、中、大三种型号,改成了大、超大、巨大,其实尺码和原来是一样的。改完之?后,使用最小型号尿袋的宇航员增加了, 尿袋滑落的风险也减少了。
这里的XXL,不知?道和改名后的“巨大”是不是一个玩意儿。女孩有些发懵地想。毕竟, 她也没有可以比较的对象。
插在高颈瓶中那支弗洛伊德红玫瑰,昨夜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花型紧紧地收束在一起。女孩再去看时,玫瑰却是盛开了的。层层叠叠的花瓣自在地舒展开,花型圆润饱满,鲜妍,润泽,像是饱尝了雨露。
脑中昨夜的场景反复闪回,让她一张小脸染上玫瑰一样的红晕。女孩复又倒回被子里,将?皱巴巴的蚕丝被盖在脸上。一面朦胧里,她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似远似近。
“小萱?”梁津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他不知?何时到了床边,倾身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
周萱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了眼男人。
模糊的光线里,他头发湿润,身上有好闻的冷杉气息,这种气息,时常让她觉得自己一头走?近了西伯利亚的冷杉森林,松针、香脂的清凉,混合着?洁净的雪的气味。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