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她选的药材,“你要是?腿脚不舒服的话,我给你另外开药。你过段时间就?要换血了,身体金贵,不能自己瞎吃。”
“过段时间?过多?久?”
洛溦记得鄞况跟自己说过,沈逍的毒,只需要再换两次血就?能彻底解除了。
鄞况道:“就?在最近这?一个?月。”
洛溦又?问:“那下下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呢?”
“最近半年?内。”
半年??
洛溦思忖道,按照景辰的打?算,他若能顺利考中,大约也是?半年?时间,他们就?能离开长安。
那样的话,时间刚刚好。
“那……太史?令知道吗?”
要是?沈逍知道自己马上?能解完毒,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不会再记恨她帮齐王作证的事了。甚至看她辛辛苦苦遭了那么多?罪,善心一发,还愿意在景辰出使?外藩的事上?帮一下忙!
洛溦建议鄞况:“要不你去?跟太史?令说一下,就?说马上?能解完毒了,让他高兴一下。”
鄞况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洛溦几眼,低头摘药。
“怎么说起解毒,突然这?么积极了?”
他想起上?回沈逍问自己的问题,捋着柴胡上?的残须:
“我倒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他清了下喉咙,斟酌出言道:“你以前帮太史?令解毒时,他可有……对你做过解毒之外的事?”
洛溦不明其意,“什么意思?”
鄞况虽觉得有些挂不住脸,但一直含含糊糊讲话也非他的风格。
“我是?医师,你也是?从小在我师父身边长大的,咱俩讨论病情,没什么顾忌啊。”
“嗯,你随便说。”
鄞况踌躇了下,决定和盘托出:
“太史?令其实有个?病症,不喜欢与人有身体接触。”
洛溦怔了怔。
鄞况道:“不是?他身体上?的问题,而是?身体触碰会让他想起恶心的往事,产生胸闷窒痛、难以呼吸的症状。这?病,在心上?。”
“他……”
洛溦手中的动作顿住。
她抬起眼,翕合了一下嘴唇,旋即又?抿住,脑海里闪过从前与沈逍相处的点滴片段。
浴室里被他骤然甩开的手,每一次都要隔着衣物蜷指托扯的动作,莫名其妙的发火……
她欲言又?止,望向鄞况,半晌,问道:
“是?……什么恶心的往事?”
以前在郗隐的药庐里,曾见过一个?相似的病患,是?个?被坏人侵犯过的小姑娘,总不能沈逍以前也被……
可他天?家贵胄,谁敢对他做那样的事?
鄞况能猜到洛溦所思,却也没那个?胆子?告诉她真相,只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不是?什么好事,你别再打?听,也千万别问太史?令,反正这?也不是?重点。”
洛溦也不想深究这?样的隐私,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随即又?有些不解:“你既不想细说,干嘛一开始又?要跟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