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的眉心。
英珠一惊,还以为他发现了,却听他若有所思道:“朕是看花眼了?怎么方才似乎瞧见这里有个东西?”
英珠伸手摸了下,又蹭了蹭,强笑道:“有吗?想来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吧。”
康熙轻笑,“许是朕看岔了。”然后盯着她的眼睛,道:“方才你的眉心处似乎有一枚花钿。”
英珠抿了抿唇,不敢再生起那个心思。
定是她方才心思浮动,才出现了花钿。
还好对方没看清楚,否则她不知要如何解释了。
她并不愿被人当做妖怪。
虽然是看错了,但康熙还是感到新奇,盯着她的额头瞅个不停,仿佛真能瞅出朵花儿来。
弄的英珠浑身紧绷,紧张兮兮的,生怕那东西再冒出来被看个正着,她就别想活了。
康熙反而被她的紧张逗的兴致盎然,勾起了唇,“你似乎很紧张。”
英珠讷讷无言。
康熙却并未在意她的紧张,道:“改日你在此画上一枚花钿,让朕瞧瞧,必定极美。”
满清入关以来,并未继承汉人戴花钿的习惯,贵族女子和后宫嫔妃间并不盛行花钿一说。
虽说英珠可以用真正的花钿隐藏那一秘密,但未免过于特立独行,便放弃了这一想法。
私下里倒是可以佩戴或者描画。
英珠轻声应了。
康熙收回了目光,没再盯着她的眉心,吩咐传膳。
英珠不禁松了口气。
皇帝的御膳是丰盛的,难得有嫔妃可以在乾清宫与皇上一同进膳。
往常只有皇上摆驾东西六宫,主位才有机会与皇上一同进膳。
嫔妃在乾清宫与皇上用膳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
安安静静地用了膳,宫人撤了残羹冷炙。
两个人分别净了手,漱了口,喝着新沏的茶。
康熙明显察觉她今日不对劲,盯了她有许久,拉过她的手,询问,“今儿怎么如此安静?”
毕竟是皇帝,心性敏感多疑,岂能看不出她的异样?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康熙皱眉。
英珠垂着眼睑,沉默片刻,道:“许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她是不舒服,不过不是肚子,而是心里。
她知晓自己不该如此任性,影响了大局,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也许她需要时间缓解。
等到那些负面的情绪缓过去了,她才可以恢复坦然。
终究那是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无可更改。
她要思量的是以后,不能把眼前的皇上越推越远。
康熙立刻紧张了起来,“朕叫太医来。”
英珠忙道:“皇上不必了。”顿了下,又道:“许是他调皮呢,偶尔闹一些。”
康熙扬眉,眸中露出喜色,“他动了?朕摸摸。”说着就摸上了她的小腹。
英珠尴尬,哪里会动?她只是搪塞罢了。
又因为他这一亲密举动浑身升起了不适感。
“这会儿已经没动静了。”她解释。
对于欺君,她还是不太自在,很是紧张。
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都敢欺君了。
尤其是这个人并不好糊弄,她生怕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