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 既能免去不少闲言碎语,又能每日光明正大在街上?走?动。吃吃喝喝, 不亦乐乎,多好。
沉沉想?到这里,不免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然而魏弃的目光却只飘然掠过她那狡黠的小表情。
随即,想?也不想?地撂下一句:“不好。”
沉沉:“……?”
“陆德生不在,无人施针。如果连你也不在身边。”
魏弃的语气轻描淡写:“我无所顾忌,会杀人。”
沉沉闻言,蓦然一怔。
分明是听?来惊世骇俗的话,不知怎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便成了如旁观者般平静的陈述。
她不害怕,心里反倒说不上?来的、莫名的难受:
如果说从前的殿下,还像一把时刻磨得锋锐的刀,让人望而生畏。那么如今的他,则更?像是藏在袖中的短匕。
要抹人脖子,不会大张旗鼓,更?不会叫人察觉。
甚至也许只是擦身而过的瞬间,不经意地一碰——人命,这么比天还大的事?,在他眼里,却变得与瓜菜萝卜没什么分别。
他是“人”。
更?是一尊对生死毫无敬畏的杀神。
只有在她身边,偶尔,他还会流露出些许喜怒哀乐的神色……可也仅此而已了。
当初,是她答应把他带来江都城,如今又怎能不照顾好他?
思及此,沉沉心下不由一软。
“好嘛。”当下放轻了声音,在袖中拉了拉他的小拇指,拉钩一般地轻扣住。
顿了顿,又低声道:“那就待在一起。”
萧老夫人本就不满沉沉拒婚在前,不知礼数在后,把两?人那交头接耳的行止看在眼里,一时间,更?是气得倒仰,掉头便走?。
眼见得场面便要不可收拾,关键时候,还是心疼女儿的顾氏站了出来,坚持以主母身份,安排两?人暂住萧府偏院——也就是沉沉之前住过的那处小院。
至于其他的,无论婚事?也好,正名也罢,概都等正月过后再行商议。
沉沉不远千里赶回江都,便是图一个“一家团圆”,自?然欣而应允。
然而,两?人前脚刚到偏院,沉沉正带着魏弃四下转悠。
一转眼,顾氏却又派了人来,唤自?家女儿过去叙话。
于是,情况很快变成了:一门之隔,两?母女在房中谈心,魏弃在屋外等候。
旁边,则是正抱着萧家小女儿萧婉不住轻哄的乳娘。
大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年?纪足可以做魏弃母亲的乳娘竟也不例外。
打从魏弃站定开?始,她眼神便时不时往这少年?身上?瞟。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顾氏出来。
“公子。”
她眼珠儿一转,忽抱着怀中玉雪可爱的萧婉凑上?前去,又趁机搭话道:“我家小姐是谢姑娘的胞妹,公子且瞧瞧,她二人长?得像不像?”
闻言。
魏弃原本放空的双目竟当真眼神微挪,在那襁褓中的女婴脸上?定了一瞬。
“如何?”
乳娘见他感兴趣,脸上?顿时难掩得意之色:“府上?人人都说,小姐年?纪虽幼,已有几分美人坯子相。瞧这大眼睛,这鼻梁,日后长?成了,不知谁有福气,能将我家小姐娶进门去……”
又笑?道:“其实谢姑娘人也生得清秀,但总归是吃过些苦,身上?少了几分贵气,”她话有所指,“与公子这般一表人才的站在一处,瞧着总觉不般配。”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魏弃仍像是没听?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