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蹙着,她额上忽又滴下?几滴汗来。
脑海之中,各种念头交错闪过,最后,却还是紧绷着小脸,她一字一顿,向面前人下?了最后的逐客令:“陶医士,不远送了。”
陶朔见此,知她心意?已决,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手里玉笛在?指尖轻佻转上一圈,他向她拱手道:“那谢姑娘,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便是日后“终究还有?再相见时”的意?思。
......
沉沉知道他是话里有?话,却没想到?,他们二人的“再相见”,当真来得那样?快。
五日后,在?加重了每日补药用量的情况下?,她仍突发晕厥。
彼时,她正在?莲花池旁同谢肥肥玩闹,若非反应及时,一把攥住池沿,险些便当头栽倒下?去。
杏雨请来沉沉指名的那位李太医,把脉问诊过后,那太医却只直道奇怪。
“这,这脉象为何……”他脸色灰暗,嘴里不住喃喃自语,“不可能诊错的,怎会如此……?”
沉沉听得心下?直跳,问他为何这般惊惶。
李太医却视线飘忽、避而不答,只细细问了她这些时日进膳和用药的情况,末了,仍是看不出有?何问题,只得又再悬丝诊脉,呆坐在?屏风后,凝神沉思许久。
这一次,无需他明?说,沉沉已明?白?了,眼前因好?脾气好?说话而被她“选中”的老太医,是真正遇到?了束手无策的问题。
李太医回去后,陶朔第二次“不请自来”地?登门。
沉沉看着他脸上那副“你看吧最后还是这样?”的欠打表情,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伸出手腕。
“这回不怕劳烦了?”陶朔说。
“陶医士与我夫妇二人从前的事,总还是在?心里的,”沉沉就坡下?驴,“但?,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若陶医士能助我保下?这孩子?,我会在?信中向殿下?写明?来龙去脉,待殿下?凯旋,到?时,他……自也会有?他的决断。”
在?宫里呆久了,她偶尔说话,竟也有?几分贵人们“话里有?话”的意?味来。
沉沉心下?咋舌,忍不住好?生感?激了一番露华宫里那两位严格的教习嬷嬷。
“谢姑娘是个聪明?人。”
陶朔闻言,却只朗然笑了:“他在?的时候,可是不叫我踏进朝华宫一步的。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只不过是想借殿下?一小瓶血研究研究罢了,若是在?姑娘这里得了面子?,想来,一瓶血而已,他会给的吧?”
“……”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沉沉正要往回缩手腕,陶朔却冷不丁伸手、将她腕子?一扣。
而后,脸上嬉皮笑脸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收敛。
望闻问切,细细将她有?孕以来的情况概都问了个遍后,这位自诩医术天下?无双的陶医士,竟也和他口中“医术不精、废物?一个”的李太医般,蹙眉沉默许久。
只不过,相较于李太医,他还是多问了切中要害的一句:“……你吃过寒蛇胆?”
“啊?”
沉沉被问得一脸懵:“什么?蛇胆?我不敢吃那些……是什么?补药么??”
“寒蛇多出没于沙漠,皮、肉、胆皆能入药,但?能让身体虚寒至此的,非寒蛇胆不可。”
陶朔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