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像,便能令他一切亵渎之心全消;
若是不像,便能令他万般爱罪曝露阳光之下么?
他不知道?。
可他确然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她说,万千的话?要问。
却?亦不敌那一刻——钻心的剧痛骤然传来?。
“……!”
半截剑尖离体,塔娜吃痛闷哼一声,手臂不住颤抖,却?仍是毫不犹豫地,将那剑尖重重捅进他前胸。
纵然她的手指同样被那剑尖割得鲜血淋漓,仍旧固执地,不断加深这伤口?。
鲜血沿着她手腕滴落,坠在魏炁脸上,仿佛一行血泪坠下鬓间?。
而英恪低下头去,安静望着那血流汩汩的伤口?,嘴角骤然落下一行血线——
“就这么想要哥哥死么?”他轻声问她。
唇角分明血如泉涌,脸上竟还带着几分轻快笑容。
唯独眼角那点殷红泪痣,犹若被血浸润,显出动魄惊心的瑰丽秾艳,与杀意。
“真?傻。”
似对胸口?传来?的痛楚浑然不觉,男人细语声声,犹若春风拂面:“还是说,你是想逼哥哥恼羞成怒,亲手杀了你?”
塔娜闻言,望着他,忽而亦笑。
——可她仍是什么都没有说。
仿佛沉默,便是她留给他一切追问的答案。
一如彼时他将她劫持离开上京,他背着她,翻山越岭,东躲西藏,她也曾那么多次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他亦同样沉默,同样不答。
有太多话?,说不出,揭不开,不必问,不该提。
英恪眼角却?渗出一滴血泪来?,低声自问自答:
“可你错了,”他说,“妹妹,事已?至此,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好好地护着你,你不过?是被这些辽人,被魏炁蛊惑了心神,我可以为你解释。只要你随我回去,到那时,你依然还是神女,你我永远都……”
永远……啊。
他的话?音突然顿住。
仿佛被人点穴一般,嘴角淅淅沥沥流下的鲜血,落在少女脸颊。
却?再不是彼时的一丝血线可拟——脸色仓促之下,急剧灰败。
“……”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低下头去。
*
入目所及,却?只有那只横穿他胸口?的、青白?毫无血色的手臂。顷刻之间?,将他五脏六腑捣得粉碎。
一枚老旧的平安符跌出衣襟,啪嗒滚落在地。
躺在塔娜怀中的男人,赤眸如血,两鬓如霜。
缠绕颈边的雪绸却?不知何时散开,露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