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不是一场梦。
祝龄居然会说话了,他养的小哑巴会说话了。
小哑巴第一次开口,就是喊他的名字。
林千山下意识回头看了几眼,确定没有花在冬天奇迹绽放,那应该不是梦。
冰冷单薄的园角,祝龄站在几棵寒树下,喊他的名字,跟他告白。
见他迟迟不答,祝龄追问道:“你不,不喜欢我吗?”
刚刚能开口,他还不算熟练,字音和声调都不准确,可就是这样的话,偏偏扎根进他心底,冲开了所有堵塞的脉络,让他浑身发烫。
“喜欢。”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来到祝龄身边:“我当然喜欢你。我去找你养母了,她提前给我们包了新婚红包,还有这个金镯子。”
他捉着祝龄的手腕,仓促地套上镯子,一刻不停地低声呢喃:“别收支票,那都是假的,我更有钱,都可以给你,我有很多房子,都是你的,跟着我,别收他们的钱,行吗?”
祝龄又心疼又好笑。他抬手摸摸林千山的头,以前总是林千山对他做这个动作,他怎么没发现,林千山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不走,就跟着你。”他边拍拍林千山,边认真保证。
林千山骤然停住呢喃,颇为偏执地盯着他,近乎于耍无赖:“那你保证。你发誓……不,算了,别发誓了。”
祝龄好笑道:“怎么不发誓了?”
林千山盯他,幽幽道:“怕你真做不到,又不想让你难受。”
祝龄没有发誓,他抬头揽住林千山的脖颈,踮起脚尖献上一个吻。
他主动吻住那双好看的薄唇,舌尖探进去同他交缠,吞下对方渡过来的津液,吻到腰眼发酸,气息急促,他想分开,却被扣住后腰,重新吻下去。
接吻真舒服,他想一直接吻到天荒地老。
林千山变得更加霸道,察觉到他分开的意图,就会更加用力,后来他没因为接吻窒息,反而是被勒得喘不上气了。
林千山这才放开他,他唇有点肿,变成艳丽的红色,眼角还带着几滴泪,好像被欺负狠了。
林千山不太满意,早知道今天会这样,他就该弄上吻痕,或者提前把证领了。
祝龄抹去眼角水珠,同样仔细打量林千山的脸。他从前只是觉得林千山好帅,现在却从中看出几分可爱。
觉得帅大概只是喜欢,觉得可爱才是真没救了。祝龄垂眸笑了笑,大胆牵住他手。
“林千山,我们算在一起了吗?”祝龄和他一起走在略显荒凉的石板路上。
林千山捏捏他掌心:“当然。否则你还想和谁在一起。”
祝龄往他身边靠,贴贴肩膀又分开:“别吃醋啦。”
“这不叫吃醋。”林千山反驳了句,很快又承认了:“对,我就是喜欢吃醋,所以你更得好好对我,不能辜负我,更不能骗我感情。”
祝龄没回答,笑声清脆又干净,听得人跟着开心起来。
路上见到连和玉,林千山很记仇,故意炫耀牵在一起的手,炫耀够了,留下一句威胁:“你把祝龄带去见秦夫人的,对吧。你老实等着吧。”
连和玉吓得打个寒颤,连忙跑了。
隔天大年三十,林家老宅摆年夜饭,所有能来的人都来了,很是热闹。
祝龄被林千山打扮得像个年画娃娃,很喜庆,穿着红色夹袄,戴了一顶年兽帽子,毛茸茸的,摸起来也暖和。
本来祝龄想跟林千山单独过的,林千山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走?都过年了,他们得给你压岁钱。”
当晚,外面放了很绚丽的烟花,林千山和祝龄一块站在檐下往天上瞧。旁边还有不少不认识的亲戚和小孩子,不过都在看烟花,没人注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