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红。”穆斯年强迫自己将目光集中在伤处,极力忽视别处的光景,喉结动了动道:“抱歉,我下回注意。”
“嗯......哥哥你别看了。”他炙热的目光看得夏余意像是要烧起来。
关了灯的夜晚和青天白日还是有较大的差别,夏余意不自在地并拢月退,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考虑到夏余意确实伤着,底下夏夫人还在等他们,穆斯年强压住心中的燥意,从兜中掏出一管新买的药膏,“乖,再上一次药。”
身体有两处受伤的地方,上起药来便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漫长。
穆斯年只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要说生辰送银盾确实并无不妥,平日那些位处高位的长辈过生辰,也会有人花重金赠送银盾,穆斯年当年借的是这个便利,隐藏的却是自己的私心。
他定制的那款银盾其实是常用来送给爱人的,银盾表面的两侧都需要刻字,但当时他只让人在左侧纹上了夏余意的名儿,右边便因此留白。
本来这样便已经够醒目了,稍微对银盾的工艺制造有所研究的都会发现其间的端倪,可他还跟不死心般,愣是自己操持工具,在银盾的背面刻上了一排极小的字,那是他的名字,恰恰好被红木底座遮挡得严严实实。
如同他无法诉诸于口的感情,见不得熹微,只配藏于晦冥中。
夏家搬至上海,夏余意将一切贵重物品尽数搬了去,穆斯年送的礼物一件未落,全都重新摆放在一个新的储物柜中。
那枚银盾依旧被摆在最上边最中央的位置。
夏秦琛前段时间去夏余意房里取本书,恰巧遇见下人定期在将夏余意的那些宝贝儿取下来清理。
那枚银盾便被暂时摆放在书桌上。
夏秦琛一向对银盾颇有研究,想不到夏余意的宝贝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一时好奇便捧起来看。
那下人有些走神,竟没发现夏秦琛已经绕到书桌这边来,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结果那枚银盾便冷不防摔到地上,红木底座和盾身也随之摔成两部分。
夏秦琛一时心里发怵,却在捡起来的那一刻僵了表情。
“穆斯年”刺眼醒目,他实在想不通,这一款银盾什么时候做了改动,又是什么时候改将赠送者的名字刻在后边了。
他想了许久,修复银盾时在想,翻阅有关银盾书籍的时候在想,睡前也在想,导致他好几日处于失眠的状态。
所以他将银盾带来了,来督军府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蹲守穆斯年,为了避免自己误会他,还刻意问了穆斯年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将名字刻在表面。
若是穆斯年对银盾不了解,认为赠送者要将名字刻在后边,那便罢了——
可穆斯年毫不遮掩,并在他询问时亲口承认自己喜欢夏余意。
不是哥哥对弟弟的喜欢,是一个成年男性对另一位男性的喜欢。
他打了不止一拳,若不是怕夏余意与他闹,他甚至都想将修复好的银盾重新砸了,最好能将姓穆的砸到头破血流。
夏余意听得直皱眉,恰好这时药也上得差不多了,他提上裤子就要走:“我得去跟哥说清楚,再把银盾要回来。”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早就喜欢我了,这种定情信物怎么能让我哥拿去呢?”
“回来。”穆斯年又将人捞了回来,“等他消化消化,过后我和你一道去。”
“也......成罢。”夏余意被他这么一拉便坐到了人的月退上。
他显然已是习以为常,坐着还挪了挪,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你刚刚说,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穆斯年很会抓重点。
夏余意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脑中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个词儿,这会儿被哥哥抓住字眼,就算方才只是自己脑门一热,他也要硬着头皮将这个词儿说明白了。
“是啊。”他眼睛转悠一圈,“你想啊,若是当时直接将你的名字刻在上边,然后你再与我说明送银盾的寓意,我们或许那时候就在一起了,也不用遭遇那么多分别,可不就是我们的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