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差点没有泪流满面,感叹道:“不容易啊,为兄还是第一次在你这里喝到茶。”
三进的宅子不算大,但架不住只有季子漠和赵傻子两人,吴施中来时都要自备茶水点心,真是说不出的心酸。
他端起茶盏看了眼上茶的哥儿,挺高的,五官嘛......好看谈不上,但也还行,能入眼。
“你叫什么名字?”
哥儿回道:“季悔。”说着端起另一盏茶,移步到季子漠的书案旁,小心翼翼的放在他手边。
吴施中乐道:“子漠兄,你这下人居然和你同姓。”
吴施中自说自话了好一会,见季子漠不理他,起身朝着案桌处走去,瞅了一眼他纸上横七竖八的鬼画符,叹气道:“这是王尚书又为难你了?要不我求求我爹,让他把你掉出户部。”
这半年来季子漠在户部的日子那叫一个难过,从上到下全都故意为难以求讨好王尚书。
季子漠无人无钱只有受欺负的份。
季子漠侧脸如刀刻般流畅,放下手中的炭笔,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笑着道:“不用。”
这笑有些不怀好意,吴施中不解道:“你打算继续忍?”
一盏茶来到面前,季子漠看了眼季悔伸手接过茶。
等到季悔离开,季子漠才和吴施中道:“我打算把王尚书弄下去。”
吴施中:???
谈及正事,吴施中正色道:“下属参上司可是大忌。”
季子漠抿了口茶,垂眸道:“我知道,不破不立。”
吴施中:“你参他什么?”
季子漠:“贪污受贿,买卖官职。”
吴施中:“王尚书是皇上的人,你就算参他贪污受贿,买卖官职,难保皇上不会保他。”
想想参后的后果,吴施中打了个冷颤:“皇上要是保他,你怕是要没了命,皇上就算不保他,你一个参上司的下属,以后还怎么在朝堂混?”
第98章
季子漠抬眸似笑非笑道:“如果加一条,私通藩王呢?”
吴施中嘴巴微张,一时间心惊肉跳起来,他忙追问:“你怎知道?”
季子漠耸耸肩:“推测的。”
吴施中一时有些牙痒痒,若季子漠是他弟弟,他非要动手揍一顿不可,提声气道:“你,这怎么能靠推测,无凭无据的事奏上去,皇上第一个砍了你。”
季子漠任由他跳脚,喝了半盏茶后才拿过一旁的两张宣纸递给他:“我没人,需要吴兄帮个忙。”
数字说的话最为真实,季子漠在户部呆了半年,难搞的杂活全都做了一遍,他原就对数字敏感,就是一个心思玲珑的人,左右推敲一番,早就把户部的人摸个七七八八。
“不止王尚书,就连上一任的户部尚书恐怕也不干净,五年间,其中有两年大笙所收赋税西南王占用一半。”
季子漠起身指了指纸上的一笔拨银:“当时皇上寿诞户部说没钱,但是隔了两个月西南王要增加军饷,户部一分不少的如数发过去的。”
“这几年西南方向多灾多难,最多的一年,大大小小要了十几次东西,钱粮武器皆有,皇上当时让还不是户部尚书的王弘平当秘密钦差,去了趟西南,回来说是一切正常,在皇上面前为西南王说了不少好话。”
“而我在皇城酒楼却听说,西南王在西南称霸,囤粮铸兵器,挖矿制盐,与塞外游牧人做生意换精壮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