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肪越来越少,撑不住寒冷的冬日。
贺平秋会箍着他一起赖在床上,脸埋在他脖子里,不睡觉也不说话。
那是贺平秋鲜少“乖巧”的时候。
叫起床还会不高兴,跟小孩子一样耍脾气。喻晗无奈了,就只能拖着人腋窝把人拉起来,边走边说“再不起我要饿死了”。
不是喻晗不想学做饭,而是贺平秋太喜欢掌控他的感觉。
最初想着贺平秋不是天天在家,喻晗决定学烧菜的时候贺平秋还跟他闹过别扭,后来时间久了,也就随贺平秋去了。
爱烧烧吧。
喻晗自问最近两年他们没什么大的矛盾与分歧,偶有吵架也算正常,哪对伴侣不吵架?
他尽可能地顺着贺平秋,不让他吃醋、生气,不去社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不出门,最多在小区楼下转转。
所以喻晗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了,贺平秋在发现自己患癌了的第一反应还是自杀,而不是和他一起扛过去。
做|爱的时候,喻晗觉得贺平秋就是只狗,像头畜生,但偶尔不做什么只是贴在一块儿,喻晗又觉得他像只猫。
一只瘸了腿的,即便身边有伴也依然散发着孤独气息的猫儿。
骄傲倔强,自卑敏感。
“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让喻晗不得不提前二十分钟起床,而出现在门外的却是一台配送机器人,用可爱的语调俏皮道:“很高兴为您服务,请dj开门键拿取您的物品。”
“……”喻晗有那么一秒的新奇,虽然这两年能在网上看到很多酒店都配备了机器人,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不过他并没有点外卖。
再看看走廊,一个人都没有。
这栋酒店的三层楼都被剧组包下来了,喻晗有点怀疑这小机器是不是出故障了,可面板上又明确写着他的房号。
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怪诞的预感,喻晗按下“开门”键,从机器人的肚兜里取出了一个蓝色的礼盒。
45x45大小的正方形盒子,系着熟悉的蝴蝶结。
“请按关门键关门。”喻晗还没反应,小机器人就掉头了,“记得给我好评哦,有好评老板才会给我充电!”
喻晗盯着渐行渐远的机器人,回头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哦,您问刚给您送上去的物品吗?是一个配送员送到前台来指定要给您的呢。”
“哪个配送公司我不清楚,需要帮您调监控查查吗?”
“不需要吗?好的,不客气,祝您一天愉快。”
喻晗挂了电话,将蓝色礼盒放到一边没有打开。他先去洗漱,镜子里的自己下巴上又冒了些青茬,不过不能刮,因为角色需要,造型师会打理的。
随后他又在冬日的早晨洗了个澡,透过窗户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雨雪交加,唰唰地往下落。
将头发吹干,他打开窗户呼吸了会儿外面的新鲜冷气,鼻尖冻得通红。
贺平秋偶尔也有人惹人怜的时候,因为失去一条腿,加上这些年不好好养护自己,身体一直不是特别好。
每次生病了贺平秋都会表现得特别安静,还会无声地黏人。
倒不是那种喻晗走到哪就跟到哪的黏人,而是视线一直紧跟着喻晗、似有若无的黏。
贺平秋冬天还不喜欢戴围巾,因为毛戳戳的容易过敏,但不戴出门灌风就会生病,喻晗便给他挑了条没那么多毛刺的围巾。
于是贺平秋就来劲了,每次出门还是不戴,但出门前会故意在喻晗面前晃一圈,等着喻晗发现他没戴围巾再亲自给他戴上。
冬天回到家,贺平秋的鼻尖、脸侧、耳朵都会是冻红的状态,手也冰冰凉凉,但其实回来的路上车里肯定会开暖气,哪里会冻成这样?
无非是贺平秋下车后故意在外面逗留了一段时间,回来薄同情分。
贺平秋或许不是故意的,但确实一直在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