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木蓉哼道:“不识货,这可是用掺了牡丹香的皂角洗出来的,我爹爹好不容易才从?西?域弄来的。”
“嗯。”
崔木蓉咬唇:“太子殿下,你?当?真……”
“嗯。”
崔木蓉:……
她话都没说完,他“嗯”个鬼呀!
崔木蓉生气地推他胳膊一下:“太子殿下,你?到底怎么回事?嘛,你?匆匆踏上木板丢下我不管,我一肚子委屈还没找你?理论呢,你?反倒先不搭理我了?”
“嗯。”
“嗯。”
“嗯。”
她一句话未完,他中途嗯个三四次。
崔木蓉脾气本就不好,耐着?性子迁就了他一整天,早就火大了:“你?除了嗯嗯嗯,能不能说点别的?”
“嗯。”
崔木蓉恼火地揪住太子胳膊使劲一拽,让他转过身来面对她:“太子殿下,能好好沟通一次么?”
这一次终于不是嗯。
朱清砚微微低头,视线落在她盛满怒火的眼眸,他先抿了抿唇,随后低沉开口:“崔小姐,孤对你?没感觉,你?在我身边也痛苦。孤思来想?去,咱俩彼此放过,亲事?作罢。你?意下如何?”
崔木蓉:……
犹如一桶冷水从?头顶无情浇下。
霎时浇灭心头熊熊怒火,淋了个透心凉。
“孤就当?你?应了。”
朱清砚不愿面对她,绕开她,大步行至房门口便要拉开门。
“不,”崔木蓉反应过来,绷着?一张芙蓉面匆匆赶来,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急了,用脚死死抵住门板不让开,冷声质问,“全京城皆知我将是太子妃,太子殿下突然抛弃我,存心让我变笑话?”
朱清砚声音微凉:“并未定亲,相看而已。孤没相中你?,就此别过。”
言简意赅。
崔木蓉气得小脸惨白:“太子殿下,你?说了不算,我是皇后娘娘相中的准太子妃!”
朱清砚:“这你?不必操心,孤自会说服母后。”
崔木蓉气急败坏,拿眼瞪他:“你?当?我清河崔氏好欺负的么?”
朱清砚受够了她的自视甚高,干脆拉开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跨了出去。
崔木蓉恼火地凝视他远去的背影,咬牙暗骂:“开口说话,还不如哑巴嗯嗯嗯呢!”
生气地一脚踹向门框。
然后……
“哎哟,哎哟……”她龇牙咧嘴,抱着?脚尖直跳脚。
“狗男人!”崔木蓉始料未及,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怀念他“嗯嗯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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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海棠从?皇舅舅处回来,将第二艘画舫上上下下寻了个遍,硬是没瞧见朱少虞的身影,想?必上了别的画舫。
这会子,画舫已划到太液池中心,风大。
裴海棠与?朱清芷穿得厚实暖和,不惧严寒,两个小姐妹手牵手来到甲板,倚靠朱红的栏杆,并肩观赏夜空里不断绽放的烟花。
不多?时,身后三四个小太监提来几个小竹篮,里面盛满了一小盒一小盒的鱼饵。
裴海棠瞥见后,欢喜地拿了两盒,分给朱清芷一盒,两人靠在栏杆上往湖里投喂鱼饵,琉璃灯光影下,瞧见数条活蹦乱跳的红鲤鱼撅起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