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天不见,宋景宁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脸色和嘴唇都苍白的像纸,一点血色都没有。下唇上有数道已经结痂的裂口,不知道是那天被杀手打的还是这几天嘴唇干裂造成的。
但人梳洗的很干净,一进门就带进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秦悦知道,宋景宁从不用香水,他这样做只能说明他在刻意让自己看起来状态好一些,但人却清瘦的下巴都尖了。
询问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宋景宁和秦悦并排坐在张洋对面。
“阿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不在这几天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离近了秦悦才发现,宋景宁的脖子上有几道清晰的指痕,那是在赵珂家天台上被杀手掐的,淤青里泛着紫红,可想而知当时那杀手的力道有多大,宋景宁根本就是命悬一线。
秦悦瞬间眼圈发红,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心疼的抬手去摸宋景宁的脸,但宋景宁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转头躲开了。
秦悦的手停在半空,眼底泛着泪光,他不是因为宋景宁对他的冷淡态度才难过的,而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宋景宁根本就是在强撑。
张洋从饮水机接了杯开水放在宋景宁手边,屈指敲了敲在秦悦身前的桌面,示意他克制一下情绪。
张洋翻开记录本准备录口供,他看着两个人回想着那天在宋景宁家门口,秦悦一等就是四个小时。他没想到宋景宁看起来温和文雅,心里倒也有几分狠劲儿,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没给他们开门。
张洋当时劝了几句,秦悦好像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一样,把头埋在膝盖上,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好在是工作日,不然让邻居们看了对宋景宁的影响也不好。秦悦伤的不轻,等到晚上他开始发烧,后来连坐都坐不住了,张洋怕这样下去会出事,才背着迷迷糊糊的秦悦回了医院。
秦悦伤口崩裂背后全是血水,重新清创缝合的护士都直皱眉头,但半夜他清醒过来就要下床去找宋景宁,张洋拦都拦不住。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想办法尽快把宋景宁请到区局里录口供,宋景宁是律师,他知道规矩,一定会配合。
保证借着录口供的机会,让秦悦和宋景宁见上一面,听了张洋的话,秦悦才算稍微放了心,躺回病床上很快昏睡了过去。
年二十九上午,张洋才终于打通了宋景宁的电话,把人请到了区局。
“宋律,那个杀手的样子你看见了吗?”张洋问。
宋景宁摇了摇头,他用手机打字转语音:“杀手身形高大,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到模样,但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记得他的声音。”
“阿宁,我可以给你当手语翻译,打字太麻烦了。”自从宋景宁进门,秦悦的眼睛就定在宋景宁身上,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宋景宁却没有看秦悦一眼,连头都没有偏过一下,只用手机打了几个字:张警官,有其他人在这我会受到影响,我要求单独录口供。
“不好意思了,宋律,询问室都满了,委屈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录口供,我们队里都想着年前加个班,过年的时候也好陪陪家人,你理解理解,我尽快问。”张洋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
宋景宁迟疑了一下,明知道是借口,但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