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淮站在原地,也没动。
陶枝环视了一圈儿教室后面这一块空着的位置,刚刚挤着人还没觉得,现在这么一看,江起淮这满地的东西确实是有点儿惨。
她当时踹他桌杠的那一脚其实是没往这一茬想的,她跟宋江在打架上是老搭档了,配合起来默契没得说。
而且本来打架这事儿,抢的就是个先手。
一片寂静里,她看着江起淮终于动了动,他沉默地走过去,把桌子扶起来踢回原来的位置,又一张一张捡起了卷子和书,丢回桌上。
然后,江起淮去水桶里捞他的书包。
那水桶不大,书包还挺宽的,没全掉进去,斜斜歪歪地卡着水桶边,一小半浸湿了。
江起淮扯着书包带把它提起来,悬在上方,黑色的书包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水滴得差不多,他把拉链拉开,将里面浸湿了的卷子和教材抽出来,丢进了旁边垃圾桶里。
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没说。他校服被书包上的水蹭湿了一些,那水本来就不干净,白色的校服外套上脏了很明显的一片,手指也是湿的。
饶是陶枝这么没良心的人,在爽过以后这会儿心里都难得生出了那么一点不太舒服的愧疚感。
以及心虚,她总觉得江起淮似乎是知道她干了什么的,只是懒得说。
无论她当时是不是存心,确实是她把他的桌子踢过去的。
陶枝几次想开口,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太擅长应付这种陌生的局面。
没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僵硬和压抑。
付惜灵终于缓过神来了,抬手隔着桌子轻轻戳了戳陶枝的背。
陶枝转过头去,看见小姑娘从下面偷偷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干啥。
陶枝有点茫然地看着她。
我又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