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望着。
弘晳过来扶着苏玳坐下,给她预备的椅子上垫了厚厚的褥子,外头用冰丝稍稍垫了一层,坐久了也不会热。
“哭什么?”弘晳摸摸她的脸,“爷好好的。又没死。”
“余室存说了,怀着身孕不能哭。小心以后瞎了。”
苏玳嗔他:“你就会吓唬我。”
“你的眼睛也红红的。”她松松抓着弘晳的手腕,“你别伤心呀。”
弘晳就笑了:“爷不伤心。别瞎想。”
苏玳勾着他的手指尖,一双明眸中含着藏不住的潋滟水光,她轻声说:“弘晳,我们是至亲夫妻。”
她甚少这样喊他的名字。成亲以来都是从未有过的。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又软又甜的小果子。
哄的弘晳的心都软了:“嗯。当然是至亲夫妻。”
“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对我说实话。”
苏玳轻声说,“你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也是穿越的?”
“是不是康熙三十一年来的?”苏玳左思右想,就觉得太子病重的那个节点是转折点。
弘晳没有性情大变的时候,他从小就这样。苏玳想了许久,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
而弘晳又这么自然,要不然,他就是和她一样,是胎穿的。
弘晳是真叫苏玳给逗笑了,曲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当然没用什么力气,不叫她疼的。
弘晳眉目温柔:“玳玳是希望我是穿越的,还是希望我不是呢?”
苏玳摸摸自己的额头,伸手去捏他的手指:“没有希望。我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你,知道你。”
“我不会信赫舍里氏的话。我只是想听你说。你说我就听。”
弘晳忽而觉得自己的心都潮/湿了:“爷不是穿越的。”
“爷只是见过太多的不堪。所以她说的那些事,爷知道是会有可能发生的。甚至以后还有可能会发生。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觉得自己说的还行啊,本来当时也就是这么想的。哪怕不是重生的,在他这个立场上,目睹过亲历过阿玛的事情,他不会和雍亲王那般失色。
不过也没有如果了。
结果下一瞬,他的玳玳眸光潋滟的眼中忽而聚集起大量的水意,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哭了。
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甚至用手臂紧紧箍住了他的腰身,在他怀里哭。
弘晳一下子就懵了,下一瞬给吓到了,连忙哄人:“别哭了别哭了。是不是爷哪里没说好?叫你伤心了?”
“要不然,爷给玳玳你重新说?”
苏玳摇头,自己抹掉眼泪,可眼泪情绪它不听使唤呀。
她还是想哭,干脆就不管了。
噙着眼泪说:“我是心疼你啊。”
“如果你是穿越来的,你就不是原本的那个弘晳。你是别的人,你顶着弘晳的身份。走过了一段人生轨迹。那咱们还是夫妻。可是,可是不一样的。”
“你是赫舍里氏所说的那个历史上原本的弘晳。哪怕你的经历和之前不一样了。你还是他。不是别人。”
苏玳在小花房里为什么那么伤心呢?
就因为赫舍里氏的态度。
她看待弘晳他们,就如同对待历史书上的人物,毫无感情,轻慢懈怠,高高在上。
她是突然穿越而来的,从没有生活在这里的实感。只将自己当做是闯入者,只想利用他们满足自己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