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二爷,对她这个二奶奶就更提不上爱屋及乌了。
说起这个,王氏就嫉妒张氏。
明明荣公和老爷、太太都不喜欢大爷,怎么偏偏对张氏疼爱有加?
上头两重公婆,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张氏的,提起来就赞不绝口,张氏生的长房嫡孙贾瑚比之张氏更得四位长辈的喜欢。
有个处处压她一头的长嫂,她又因为处理周姨娘的胎,被太太拿了错处,遭了丈夫的厌弃,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满眼辛酸泪。
她王家虽然也算金陵的大家族,但金陵四大家族,她家只能排第三,远远比不得如今圣恩正隆的贾家。
更不用提她祖父七年前病故,家中是他父亲掌管,但她父亲能力远不如祖父,光是守住家业都很艰难,大哥王子胜是个纨绔子弟,二哥王子腾倒是有志气,却苦于没有人提拔,不能出头。
也就是说,王氏现在是没有家族撑腰的,否则贾政安敢如此欺辱她?
她要是有长嫂那样的娘家,贾政敢口口声声骂她恶毒,还将休妻之语宣之于口吗?
不就是嫌弃她不通诗书,整天只会盘账本,觉得她俗气吗?
“奶奶,现在不是跟那周姨娘较劲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缓和与二爷的关系,否则这嫡子如何能来?”这嫡子不来,太太就对二奶奶不满,对二奶奶不满就会给二爷塞通房,这简直就是恶性循环啊。
听着心腹丫鬟的劝解,王氏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留下泪来。
“我难道不想吗?太太不喜欢我,知道我弄没了周姨娘的胎,当众给我没脸,还叫二爷知道,彻底厌弃了我,如今我还能有什么指望?”王氏哭得不能自己。
彩燕心里忍不住腹诽,那你干什么非要弄掉周姨娘的胎?
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你做什么非要弄掉周姨娘的孩子?这周姨娘十月怀胎倘或生的是个女儿呢?对你能有什么影响?
即便是个男孩儿,小孩子夭折的也一大把,东府从前那位敷大爷,长到了八。九岁,还不是生了一场病就没了?
彩燕心里虽然满腹牢骚,却不敢对王氏说,她从小跟在王氏身边伺候,哪里不知道王氏的性子?
王氏听不进去的。
“奶奶莫急,二爷好歹是怕人说他宠妾灭妻的,这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不还歇在您这儿吗?不是奴婢自夸,咱们奶奶的容貌是那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能比的?只要奶奶愿意放下身段,这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便是二爷……他若是不好色,太太给的通房,他怎么就接了?”彩燕温声哄劝着。
这位姑爷的品行,作为王氏跟前的心腹丫鬟,彩燕哪里看不出来?
她算是王氏跟前颇有姿色的丫鬟了,不过她对给人做妾没兴趣,即便是荣府的少爷,她也不愿意给人做妾,哪怕是配小厮,那也是做人正头娘子,她才不自甘堕落呢。
从前她就注意到,二爷来二奶奶这里歇息的时候,那双眼睛可没少落在她身上。
得亏她躲得快,不然就王氏的性子,能叫她死的悄无声息。
也因为她自觉远离贾政,才叫王氏对她十分信任,并且年前就挑好了人家,年底就嫁过去,对方也是荣府的家生奴才,府中一位周管事的儿子,名叫周瑞,生的相貌堂堂,并不辱没了她。
因周瑞也是贾家的家生奴才,她即便嫁了出去,也仍在王氏跟前伺候。
王氏因为彩燕已经定了亲事,对她是十分的信任,听了她这番话,也暗自盘算起来。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任由二爷被那两个贱人霸占,她上哪儿怀嫡子?
这边主仆细细的商量如何应对贾政,那边东院贾代善夫妻也在聊林家小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