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理清楚原身的记忆后,只想骂娘。
原身不但不受重视,连府里的总管都能在他面前充长辈,以爷爷呼之。
简直荒谬!
就算你是府里的大管家,那也是贾家的家生奴才,签了死契的那种!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哪儿来的主人叫仆人爷爷的?
照这么说,朝中的大臣只要年岁大些,皇帝是不是也要叫你爷爷?
怕不是嫌命长!
最让他作呕的不是这个,而是原身几个月前被他父亲做主定下的那门亲事。
女方姓秦,秦家门第不高,甚至可以说非常低,当家的老爷秦业只是工部的一个营缮郎,这个营缮郎不是说工部营缮清吏司的堂官郎中,而是一种非常低级的官员,低级官都以郎称呼,跟营缮清吏司的郎中,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要知道,西府那边唯一在朝的政叔爷,也不过是工部一个员外郎罢了。
宁府如今虽然没有人在朝做官,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是金陵的第一家族,贾蓉作为宁府的继承人,就是将来贾家的族长,居然娶个工部营缮郎的女儿?
简直离谱!
但离谱也是有原因的,原身的父亲贾珍是个色中饿鬼,他不知何时见了秦家的女儿,偏偏秦家门第虽低,却与贾家有些纠葛,且秦家的女儿好歹是个官小姐,贾珍那继妻尤氏的门第也就比这秦家女儿强一点点,这种情况,那秦业又是个读书人,自然不可能将女儿与了贾珍做妾。
但贾珍既然看中了,又哪里能丢开手?
心思一转,竟将主意打到了儿子头上,让儿子把这秦氏女娶回来,到了自家,便好下手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禽兽不如之人。
原身会被活生生打死,就是知道了真相,找他父亲大闹,然后就是一顿毒打,直接呜呼下黄泉找阎王爷喝茶了。
就原身亲爹那一顿毒打,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半年才能好,他能好这么快,得益于他前世在一个小摊上买的玉葫芦。
本是看玉葫芦看着顺眼,才将其买下做成扇坠挂在扇子上,哪知他前世被人追杀时,心头血滴在玉葫芦上,才知道这是一件仙家法宝,玉葫芦内别有洞天。
可他知道的太晚了,他当时濒死,已经救不活,许是因此才被玉葫芦护着来到此间,成了贾蓉这倒霉鬼。
玉葫芦内有一口灵水井,一排小屋还有数百亩灵田。
那些灵田有些种着稀奇古怪的瓜果、仙植、灵药,其余的都空着什么都没种,连杂草都没一颗。
玉葫芦内的东西可以用意念取出,也是因此,他才在不能动弹的情况下,吃着玉葫芦境内的瓜果和灵水,才能好得这么快。
说是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实际上他的伤四五天就好全了,在床上躺那么久,只是做样子而已。
“少爷,竹青回来了。”一小厮打扮的少年走上前,低声道。
贾蓉回过神,理了理袖袍,淡淡道,“让他过来。”
自从理清了原身的记忆,知道了他现在的处境,贾蓉一直在想办法搅和了这门亲事,他绝对不能做那活王八。
但原身实在太窝囊废了,府里根本没人把他这个少爷放在眼里,在挨了贾珍一顿毒打后,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唯一的好消息是,婚事虽然定下,但他那便宜未婚妻明年九月才及笄,婚期也在明年冬月,还剩下一年多的时间让他想办法。
“少爷,打听到了。”穿着黑色仆役服的少年恭敬的道。
原身跟前的小厮因跟着原身胡闹,已经被贾珍做主杖毙,现在他身边伺候的八个小厮,都是他自己找人牙子买来的,身契也都在他手里,只听命他一人。
“说吧。”贾蓉问道。
周家是贾蓉生母的娘家,但不知为什么,原身的记忆里有关外祖家的信息非常少,少得不正常。
“当年义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