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就蹲在她身边,将这些钢管按照用途大小分门别类,等全部分好之后,他问,“你定的面积多大?”
那双好看的瞳孔落在她身上,黎潇潇本能移开眼:“三乘以三,九平方。”
陈默拿着钢管摆弄几下,挑出一些半米长,在左右两边按照相同的间距把它们钉进地里,只留十厘米在外头,然后他挑出一根比人还高的长钢管,套在地上插.着的钢管上。
怪不得她说这些钢管一头怎么窄些,原来是这么套着用的。
这个她也能做,就学着默哥的样子,一一把钢管套上,扭到最底,这样钢管才牢,等左右两边地上的钢管全部接上管子,默哥又从材料里面找出那批有弧度的竹管,用之前的法子套在竖起的钢管上。
这样一来一个圆弧的顶部就出现了。
立起来的钢管至少有两米,她可做不到像默哥那样,一手抓着钢管就能将自己固定住,就从附近搬来一个大藤筐,倒扣在地上,踩着藤筐套竹管。
黎潇潇套完之后立刻不舒服起来。
她能理解为啥顶上的用竹管,毕竟钢管不好弯,竹子加热就能弄出满意的弧度,可作为强迫症患者,看着头顶和墙壁两种颜色,她真的要死了。
陈默作为和她睡一个屋的人,自然知道黎潇潇眼中的强迫症,他不急不缓拎出一桶黑色颜料,拿着刷子说:“刷黑就好。”
黎潇潇当即松了口气,赞同点头:“没错,刷黑就好。”
虽然材质不同,还是令她有点难受,但颜色看上去相同,这点难受她可以忍受。
黎潇潇欣然拿过刷子,小心翼翼往钢管上面刷黑颜料,刷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个问题:“默哥,你这哪买的?”
陈默就说:“问染布坊要的。”
居然是染布的颜料吗。
农场是默哥和她一块搞起来的,既负责农场安全,又负责他们的伙食,李叔他们都有工资拿,默哥当然有,总不能因为他关系更亲近,反而没有工资吧,这不是逮着身边人欺负吗。
所以陈默不光有工资,而且是大家里面最高的。
只是他平时吃住都在农场,衣服棉被啥的,黎潇潇给自己准备的同时,也会给默哥备上一套,花钱的地方真不多,他嫌每月发红薯面麻烦,就全存在黎潇潇这里,用的时候问她拿就好。
只是从默哥到农场到现在,他就没问自己拿过钱,这个燃料是怎么买的?
很快她就想到这是默哥做眼镜赚的,没想到赚来的第一桶金,还话在她身上。
黎潇潇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说:“你怎么想到买颜料呀,万一没用上,不就浪费了,乱花钱。”
“不会的,没用上,可以继续染布。”
她没说话,其实默哥说的没错,但她其实就是不想听这个。
陈默补充:“我不想你难受,想给你备着。”
黎潇潇就笑起来。
人会笑有很多种原因,高兴喜悦有时候甚至是因为生气,可她现在笑是因为甜,好甜好甜啊,不知道默哥这话说出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