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令蔚自始至终都没想到的,他把玩叉子的动作越来越轻,最后彻底停下。
倒不是因为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跟费澜自处而烦忧,如费澜所说,他们并不熟,甚至叶令蔚现在就算跟对方拉开距离,连疏远两个字都谈不上。
就是,有点意外,仅此而已。
叶令蔚的睫毛太长,他是典型的桃花眼,睫毛长得过分,直直的婴儿睫,越发显得嫩生生的好看。
所以只要他一垂眸,看上去就跟闭上眼睛无异,更加难得看清他的神情。
叶源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他咳嗽了两声,企图以情动人,“我知道你对大伯母没什么印象了,她走的时候你才一岁,但你却是最舍不得她的人,你初中好几次偷偷去找她,都被爷爷知道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爷爷唯独对你......严苛?”
他本来想说挑剔,但话到半截他还是决定换个词,太伤人了。
“大伯是爷爷最疼的人,也是我们叶家最有出息的人,他是死在大伯母手里的,娇娇,做子女是一方面,你也要分是非。”叶源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伯死的时候他年级也还很小,是偷听到大伯死因的,他听自己母亲总是酸溜溜的说大伯如何如何爱大伯母,最后死也是死在这份爱里的,母亲说大伯母是个很缺爱的人,没有人爱她,她就会像一尾躺在沙滩的鱼,干涸而死。
叶源小时候不是很懂,后来长大了,差不多也就明白了,大伯去世了,没人再给大伯母那样全心全意的爱了,所以她选择离开,去另一片海。
叶令蔚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确定的问,“请问,娇娇是在叫我吗?”
叶源皱了皱鼻子,“不然呢?”
叶令蔚从小身体不好,娇养着长大的,可能是希望他一辈子都能被这么娇生惯养着,所以小名叫娇娇。
实际上,除了物质上,几乎没有人娇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