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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十八岁?”温时看着他,明显不信。

“虚岁,不行?”

“可以。”

温时点头,“如果这么算,那我虚岁十七。”

“十六就十六,非要整十七。”萧珩嘀咕。

温时不想浪费时间同他争论此事,“你伤还没好,再躺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正要起身,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拉住:“等一下——”

萧珩顿了顿,一下卡了壳,怔怔地看向自己抓着的那只手臂,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温时转头,问:“怎么了?”

“没……就是想问,还不知道恩公叫什么。”萧珩讪讪收回手。

温时因为这声恩公愉悦地弯了弯眉眼。

“我叫温时。”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

温时点了点头,抬步往外走,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方才他还在菜园地里捉虫,觉得有些热就把外衫给脱了,此刻才觉得有些不妥,怎可以衣衫不整地在生人面前晃荡。

幸运的是,那个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的家伙好像是个不拘一格的人,这么久了对方似乎没发现异样。温时下意识回头,发现之前还颇有些傲气的人正靠着床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

原来是个呆子。

温时摇了摇头,迈步出去了。

这是一间农家小院,修在葫芦村最边缘的地方,临近低洼和小溪。葫芦村四周全是山谷,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出谷的路很陡峭,村中一般自给自足,很少外出。

喝完了药,温时重新替萧珩把了次脉,越摸越惊奇。萧珩本来百无聊赖地四处瞎看,但面前这个少年一会儿摸摸他的手心一会儿挠挠他的手腕,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摸到了手肘和小臂……

他自小习武,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是硬的。身边的人,不是跟他一样的武夫,就是萧洄那种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的小娃娃。温时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软软的”的同龄人。

如果差一岁也算的话……

想起方才手中的触感,萧珩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好好的一个男儿……”

温时忽然抬头:“你在小声说些什么?”

萧珩有些赧然,但面上依旧不变,说:“你还要摸我多久?”

温时一顿,神情复杂地看向他。

萧珩懵了,天,他这说的算是什么话啊。

现在撤回还来不来得及…

“你身上多处骨折,之前我已经帮你接过好多地方,没想到还有。除开这些能看得见的外伤外,你内伤也挺严重的,村里也没什么有用的草药。”温时道。

他刚将人捡回来那会儿把过一次脉,配药疗伤什么的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本以为这人会在疼痛中无声无息地死去,可谁知竟然才第二天就醒过来了。

这可真是个奇迹。

“我大致看了下,你的内伤一直在慢慢修复,或许是跟你习武的内功有关系。但是外伤就没那么好运了,你的双腿刚被我接上不久,上面还有许多擦伤和淤青,总之情况不是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