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之后,他低下头来,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似乎肯定了什么。
他大笑起来,嘲讽道:“那群秃驴,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却没想到还不是被算计,如今还被蒙在鼓里,真是可笑之极!”
慈青寻听到青毛狮子这大逆不道的话语,眼前却不由得一亮。他得了教主的灵力庇护,虽然算得上有所依仗,却还是难免担忧。
毕竟这么长的日子过去,他也不清楚这青毛狮子到底被同化到了何种程度,认为自己是几千载前的虬首仙呢?还是文殊菩萨的坐骑?
不过胡喜媚果然没说错,有谁真的愿意当坐骑?只是技不如人,强忍着这屈辱罢了。
虬首仙发泄完情绪,便又变回了刚刚那副样子,他似乎又想起了慈青寻眉心的灵光,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慈青寻,看了好一会儿,虬首仙目光又缓缓移向胡喜媚。
虬首仙似乎有些惊疑不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平复内心的波澜,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你可是那九头雉鸡精胡喜媚?”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数千载前,你便已被姜子牙一行人斩首,怎会还存活于世
?”
胡喜媚闻言,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羽毛,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哦?原来你还记得我,我确实是那九头雉鸡精。”
“至于……为何还活着吗?和凡人的信仰有关。”
虬首仙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随后,他也没问慈青寻他们是否愿意,便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青光,迅速将慈青寻等人裹挟其中。
慈青寻他们只觉眼前一花,便已被带入了王宫大殿之中。
而那殿中的侍者,一直低垂着头,所以这青毛狮子离开了那么久,他们竟然未曾察觉。
而侍者们在殿中战战兢兢站了好久,然后突然听见殿上传来国王的声音。
“你们先行退下。”
国王吩咐完,侍者们不敢有任何迟疑,纷纷低头躬身,退出了大殿。
待到大殿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虬首仙才缓缓收回目光,将视线聚焦在慈青寻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慈青寻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们的来意了吧?”
慈青寻被虬首仙看得心中一阵发紧,但他知道此时必须保持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然后缓缓开口,说出他曾被教主拜托做事的事情。
慈青寻眼看着虬首仙的激动之情在自己话语的撩拨下难以抑制。
周错他们看着,心中暗自觉得好笑,然后便听到慈青寻趁热打铁道:“教主他……心中一直挂念着你们。他常说,当年的截教一脉,人才济济,可惜如今却各自为战,他很想让你们回去,重振截教雄风。”
这番话一说出口,旁边的周错等人更是忍俊不禁,但看到虬首仙,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说实在的,周错他们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慈青寻的口才竟然如此了得,能将通天教主重建截教一脉的野心,说得如此温情脉脉。
但这招式不敢怎么说,好用就行,没看到一旁的虬首仙听到这里,眼中都闪着泪光了吗?
而胡喜媚却没完全搞懂状况,她蛾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虬首仙大人,你为何会在此乌鸡国中做国王呢?”
虬首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此事说来话长,皆因当初乌鸡国王不识那文殊菩萨,以为他是凡人,竟将其绑了,送在御水河中浸了三日三夜。”
说到此处,虬首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继续说道:“文殊菩萨受此大辱,回到西天向如来佛祖禀告。如来佛祖震怒之下,便将我派到此处,推国王下井,浸他三年,以报菩萨三日水灾之恨。”
说到这儿,虬首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道:“真是可笑,那些口口声声普度众生的佛,却也要因为凡人的无心之过,便致人于死地。这乌鸡国王,不过是一时失察,竟要遭受如此重罚,被浸在井中三年。这便是佛门的慈悲么?”
慈青寻在这时突然插话,他望着虬首仙,缓缓道:“按照我算出的卦象,你的命运还远不止如此。”他微微一顿,似乎在观察虬首仙的反应,然后继续道:“你之后,还将继续以青毛狮子的形象前往那狮驼岭。而在那儿,恰好有一只大鹏和白象在等着你。”
虬首仙听着慈青寻的话,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皱眉重复着:“大鹏,白象?”这两个名字触动了他某段深藏的记忆。
虬首仙的面色愈发难看,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嘴角蔓延开来。
“原来他们也落到这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