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萨满却是恶狠狠喊了一句,“轻点!没轻没重的东西,你弄疼我了。”
上前想要扶他的弟子连连道歉,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无辜又无奈。
听见这个,顾承宴脸上的笑意更大,微微往旁边一靠,跌到赛赫敕纳怀里。
赛赫敕纳吓了一跳,还以为顾承宴是病发了,他那一句问都险些冲口而出,一低头却瞥见顾承宴颈项上都是汗。
搂紧过去,这才发现顾承宴整个人湿漉漉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乌乌你……”
“……是热的。”顾承宴缓了一口气,抬手就扯开自己领口。
刚才人多不方便,这会儿金帐内就他和小狼崽两个,倒是可以不用那么在乎。
白皙的颈项上,赛赫敕纳留下的咬痕还未完全痊愈,青紫交叠的吻痕还压着凸起的锁骨。
赛赫敕纳只看了一眼,耳根就有些发烫。
他别开眼,也开始觉得有些燥热了,“那、那……”
“热,头晕,”顾承宴闭上眼,身体干脆卸力、软软地靠到他身上,手圈住赛赫敕纳,“我们回去。”
赛赫敕纳立刻将人打横抱起来,麻溜一顿小跑、回到了金帐后他们的“小家”里。
毡包内素日都烧着炭火,即便如此,一走进去,赛赫敕纳也明显感觉到身上一凉。
倒不是毡包内的温度低,而是刚才金帐内的炭盆实在太多,熏烤得人发汗、头晕。
偏偏顾承宴是提出来冷的那个人,所以旁人都可以脱衣服,就他不可以,只能那么咬牙硬撑着。
被赛赫敕纳放到炕上、帮着脱了两件衣衫后,顾承宴才长舒一口气缓了过来。
视线渐渐清明后,发现赛赫敕纳正从热水中绞了巾帕凑过来,准备帮他擦掉身上的汗水。
小狼崽眸色湛蓝、动作认真,顾承宴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他的追问:“看来……你在等我自己说?”
赛赫敕纳擦拭的动作一顿,撇撇嘴哼了一声,掌心捏着那团布戳了戳顾承宴的喉结:
“乌乌下次要办什么,能不能先告诉我。而且,下回要是再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谋……”
他哼哼笑了两声,指尖的动作充满威胁。
顾承宴在心里嘀咕他损什么了,不就是被热得头晕……可小狼崽看起来好凶,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还是点头就好。
赛赫敕纳这才满意了,松开手给顾承宴扶起来。
缓过刚才那阵劲头,顾承宴这才向他的小狼崽解释——为何要一反常态宴请大萨满:
“我怀疑他用了五石散。”
“五……那是什么?”
“中原的一种药,用紫石英、白石英、硫磺、赤石脂和雄黄混合其他辅料调配而成,曾在六国时盛行。”
旁的赛赫敕纳不知,但前面的紫、白二色石英那可都是石头,“……石头也能吃?”
“当然要研磨成粉,只是这五石散吃起来讲究非常多,服用之后不能静卧、静坐,必须要多走路,甚至狂奔——”
赛赫敕纳一听狂奔,就想到了大萨满在雪地里走个不停,还不住跳神舞的动作。
“五石散里,除了紫石英有‘暖宫’之效,其他四味都有……‘壮阳’之用,所以会身体燥热。”
顾承宴给赛赫敕纳解释:
锦朝建立之前是厉朝,在厉朝和锦朝之间有个六国林立的乱世,乱世多隐士,他们就很喜欢披发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