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听着也只是默不作声。
“行了,你赶紧回去伺候陛下吧。这次我从漠北回来带了两株石莲,等会儿派人送过来给太医院看看,究竟是能不能用。”萧骋利落地翻身上马,衣袍带风,他勒了勒缰绳...
,马打了个醒鼻,马蹄扬起碎雪。
四喜被扑了一脸雪泥,见状连忙踉跄地退了两步,萧骋见状哈哈笑了笑,他一夹马腹,马蹄在雪泥中转了半圈才乖顺下来,他忍不住又抬起视线看了眼森严的宫墙,心中居然有点后悔不舍。
好不容易见楚瑜一面,大半的时间两个人居然都是在吵架,刚才好几次他也能看出来楚瑜是在给他递台阶,只是他当时心气不顺,半点没给面子。但想想作为天子,楚瑜对自己已经再仁慈不过了。
只是他一直步步紧逼,寸步没让。一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不欢而散,萧骋觉得自己似乎……做的有些过了。
他可以孑然一身,刀山火海中打滚的时候也只舍不得楚瑜一人,但是楚瑜身为天子,哪里能这么自由?如今木已成舟,他难道还真的收拾东西回漠南吗?
做梦,根本不可能。
万一楚瑜一怒之下真答应了,到时候他在漠南给楚瑜封疆守土,吃沙子喝泥水,楚瑜再在宫里给他生几个大侄子大侄女,他真的是死了也不能闭眼!
这口气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一想到半个月后那小子的满月宴,萧骋心里都快气出血了,更不用说他这个名义上做皇叔的还真得给他备礼物,真是这辈子没受过这种鸟气!
*
萧骋一走,楚瑜就去惠嫔殿内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当然刚出生的小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也没什么好看的。
惠嫔有心留他下来吃晚饭,楚瑜想到刚回来的萧骋,还是拒绝了。
四喜见楚瑜中午和萧骋置气都没吃些什么,正准备让人备点小点心,没想到楚瑜却说要摆驾去内惩院,那地方天寒地冻的,四喜连忙命人拿出大氅给楚瑜披上。
“这件?同朕给昭阳侯那件是一模一样的吧?”楚瑜低头看了眼,似乎随意地问道,任由宫人替他仔细地整理好系带,又将头发慢慢地抽出来。
只是楚瑜发冠中的发质实在太软,微微一低头额前就有一缕碎发,一不留神从拘束的发冠中跑了出来,宫人连忙又重新为他整理。
四喜答道:“是的,一模一样,针脚都是不多不少。”
楚瑜点了点头,声音是一贯的疏冷:“昭阳侯今天出宫的时候都同你说了些什么?嗯?”
四喜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厚重的大氅压在他身上,更衬他肤色如玉质地润泽,眉深鼻挺,唇色浅淡,只有墨色瞳仁如同深潭一般,淡静幽深,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四喜恭恭敬敬地将在宫外两人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萧骋刚送过来的石莲,现在已经在御膳房的炉子上熬着了,楚瑜听完眉心拧了拧,弯唇说道:“石莲,百年难得一见的名药,朕的国库中都难得一见,昭阳侯倒是有能耐,一下就送来两支。”
“这药羹如此贵重,只怕朕消受不起,我看还是别送过来了,就倒给院子里的梅花做肥料。”
四喜为难地道:“这……这毕竟也是昭阳侯的心意,如果侯爷知道了,恐怕……”
楚瑜冷哼一声,说:“知道了又如何?他如今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朕堂堂天子,已经事事哄着他劝着他了,难道现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了吗?”
他说得生气激动,捂着胸口蹙眉咳了两声,脸色也瞬间白了下去,四喜连忙扶住他,问:“陛下可是不适?难不成是旧疾犯了。”
楚瑜等咳嗽停下,喘匀了口气后道:“乌鸦嘴,盼着朕死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失言,奴婢该死!”四喜心中叫苦,连忙低头跪下,心说陛下今日自从和侯爷见了面之后,这脾气真是越发无常拿过来,平时陛下可从不会这样,而身后给楚瑜整理...
头发和衣襟的宫人也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楚瑜不耐烦地道:“快来个人给朕理头发,难不成让朕亲自动手吗?”
眼看着楚瑜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四喜连忙让宫人动作麻利点,心说陛下还是刀子嘴豆腐心,毕竟他伺候陛下两年了,他也从没随意打骂处罚过他们这些奴才。
今日昭阳侯,的确是不知好歹了些。
总算整理好了,楚瑜正要出门,这时候却有宫人来了消息,说是废太子在内惩院患了风寒,太医看了半个月还没见好,今天早上伺候的人发现居然咳血了,太后听闻急得不得了,已经亲自派人去内惩院把人接回安宁宫修养了。
楚瑜心说这不是巧了吗?
这是送上门来让他撮合的,那就别怪他这个月老心狠手辣了,这一次他一定要让这两个人终成眷属!
系统仿佛没有经历过以前的挫折一般,仍然对楚瑜充满信心,激动道:【冲呀,丘比特!】
心中这么想,楚瑜面上却是狠狠一沉,笑道:“病了?好,那朕这个做弟弟的也得去看看不是?”
四喜低下头,恭敬道:“是陛下仁慈。”
“去安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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