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族领地内的草原很少,无论兽人还是亚兽人,谁见到没有粮鼠气息的粮洞都会去掏一掏,你们去了也白费心思,掏不到什么粮。”
白芜听他泼冷水也不生气,“路上肯定还能采集到别的东西,就去玩一下嘛。”
“要去玩可以去长尾族。我明天要去长尾族西边那块草原巡视,那里的鼠粮才多。那地方离长尾族的部落很远,也没什么特别的猎物,长尾族的人基本不去那里。”
“啊?”
“你不是教过各大部落织布?整个鸟兽人的领地你都可以去。正好那地方人少粮多,你不试试?”
白芜脑子“叮”地想了起来,眼睛“蹭”一下亮了,“你不提我都忘了。所以你要带我去长尾族的领地掏鼠粮?”
“可以顺带带你过去,你想去的话。”
“我想去!”
“你明天多准备一个背筐,早点来找我,我们趁着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出发。”
“没问题!正好今天的鱼丸多,我明天多带点鱼丸我们中午吃。”
两人约定好。
白芜兴冲冲地
回去。
岸听说后,问:“你一个人去掏吗?”
“祭司大人带我去。”
“祭司大人肯定不要,会全部给你。嗷,我也想去。”
“嘿嘿,你去不了,我是教过别的部落织布,才能去别的部落打猎采集。行了,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白芜让岸快睡,自己一溜烟跑回房间,闩上门后往床上一倒,裹着被子愉快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他托父兄浇菜喂羊等,简单啃了两口冷了的面果,将两个背筐一叠,背起来就跑了。
他飞到山上去找南遥。
南遥看起来也正要出门。
两人正好撞上。
“早!”白芜活力十足,“你吃完早饭了没有?吃完了我们就出发。”
“要是没吃完?”
“没吃完我给你做!你的陶锅在哪?”
“不用做,吃完了,走吧。”
“好嘞。”
白芜跟在南遥身后,等他先变兽形再跟着他飞。
有南遥卷起的风带,他能省力许多。
南遥变兽形前,回头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冷?”
“还好?”白芜搓搓胳膊,“今天好像比昨天冷一点,变回兽形飞起来就不冷了。”
“下次多带一件兽皮袍子放在背筐里,冷的时候穿。”
“知道了,快,我们出发!”
南遥飞得很快。
白芜借他的光,也飞得很快。
两人上午就到了长尾族的草原。
白芜落下来,变回人形四下打量。
这边可能比较缺水,山上光秃秃的尽是草,地上也光秃秃的尽是草。
因为秋天来临,这些草大部分已经开始发黄,看着颇有点秋风萧瑟之感。
白芜吸吸鼻子,努力辨别空气中的气味。
他辨别了半天,除了吸进一肚子冷风之外,什么也没辨别出来。
白芜回头,“现在怎么办?先在草原上找粮鼠的洞?”
“这是一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呢?”
“跟着我。”
可以啊,这个逼装的。
白芜目瞪口呆。
南遥偏头,“不跟上?”
“这就来!”白芜连忙迈腿,“你知道哪里有粮鼠?”
“刚在天空中看到了几个粮鼠洞。”
白芜闭上嘴,满脸都写着羡慕。
他在天上飞的时候,要是盯着草稍微多看一会,就感觉眼睛都花了,看得他直犯困。
什么千米之外看见一只苍蝇这种事,哪怕他变成了鸟兽人,也根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南遥很快带他到了第一个洞口前,对他说道:“挖吧。”
白芜看着及膝高的草下那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洞,“底下就有鼠粮?”
“八|九不离十。”
白芜将信将疑地一石锄挖下去。
这里的土是沙土,土质比较松软,底下也没有虬结的树根和坚硬的石头,挖起来并不怎么费劲。
白芜现在力气也大,埋头挖了一分多钟,就挖出了一个两米多长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泥壁平滑的干燥土洞。
此刻,这个一
平方米不到的土洞里,塞了大半洞各种坚果草籽植物根茎等能存储得比较久的食物。
这些食物大部分都在白芜的食谱上。
白芜二话不说,将背筐倾斜,用手将这些食物刨进筐里。
这一个洞就装了小半筐。
白芜看着挖完了食物,剩下的这个干燥平滑的大洞,“我感觉到了打|劫富户的快乐。”
“嗯?”
“我是说粮鼠也太厉害了吧?这一个洞的食物就那么多!”
“这个还不算多,它们一存就要存够一整个冬天的食物。走吧,去找下一个。”
“好嘞。你先请!”
白芜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眉飞色舞地示意南遥走前面。
南遥多看了他一眼。
白芜露出灿烂的笑容,丝毫不在意他奇怪的目光,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南遥对这片草原非常熟,简直跟他家后花园一样,轻轻松松带着白芜绕到一个又一个粮鼠洞前。
有些鼠洞还生活着粮鼠,这样的洞他们并不挖。
也有些鼠洞挖开来后,里面并没有藏多少粮食,或者已经被别的动物捷足先登,没怎么给他们留。
白芜兴致高昂,干劲十足。
挖粮鼠洞,每挖一个都是开彩票。
等吃午饭时,他们已经挖到了两筐半食物。
其中一些根茎味道非常不错。
白芜干脆削了一些根茎,和鱼丸一起煮汤。
白芜有睡午觉的习惯。
今天太过兴奋,他勉强躺下去,闭上眼睛,整个人脑子乱糟糟的,根本睡不着。
他干脆坐起来,对南遥说道:“我守着你睡一会,等睡醒了我们再去挖。”
“不用守,有事我自己会醒。”
“我睡不着。”
南遥看了他一会,“那起来继续挖,早点挖完早点回去。”
“也行。要是回去得早,我把箩筐里的茎块挑出来,看能不能做种子。我去河边垦地把它们种下去,冬天就有得吃了。”
两人继续去掏鼠粮。
白芜掏了那么多个洞,人兴奋归兴奋,还是开始累了,挖洞的时候力气不那么足,准头也不那么好。
两人你一锄我一锄,挖到洞里的时候,白芜握着锄头的手一挖,“嚓”一下,一锄头直接轮到粮鼠洞里,将里面储存的茎块挖断好几根。
“啊!”白芜懊悔地叫了一声,蹲下来看挖断什么了。
南遥安慰他,“断了就断了,先收到背筐里,今晚吃掉它。”
“只能这样了。”
白芜蹲下来,心疼地将挖断的根茎捡起来扔进背筐里。
青根、青根、瘤果、青根、蛋果……咦?
白芜手里拿着第六个挖断的茎块,面色惊疑不定,他将茎块放到鼻子底下一闻,一股熟悉的气味充盈他整个鼻腔。
南遥问:“怎么了?”
白芜蹲在原地,“我好像发现了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