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栏杆前,祁暮亭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他穿了身白色宽松长袖衬衫,左肩刺绣一转青莲,肩后长发服帖温顺,竟从冷厉阴郁的脾性间倒逼出几分优雅禁欲的气质。
他居高临下,看见裴疏槐的琉璃瞳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色泽,喉结小黑痣被暗色捂住,恶犬龇牙般的目光倒是清楚明晰。
此时舞池的歌换了一首,最中间的那对男女身体紧贴,女生红唇微张,在迷幻的夜色下吐出潮热的呼吸。
“看不清你的瞳孔什么颜色,
不管在你身后还是在你前侧,
喜欢闻你味道每处都是甜的,
……”[1]
裴疏槐直勾勾地看了祁暮亭一会儿,烟雾不自禁地吐出,喷了一脸,唇齿间还有股甜腻的味儿。他转过头,在嘈杂暧昧的舞池后想:
小黄歌真他妈要命,都能把祁暮亭衬得像个妖精。
作者有话说:
[1]《颜色》
第4章 邀请
一首歌放到末尾,那对男女上了二楼,房门一关,喘|息低语和撞门的动静都掩盖在声色的浪潮中。
裴疏槐中途换到靠窗尾的位置,这里不容易被误撞,如果祁暮亭再走到栏杆前,也只能看到他帅气的后脑勺。
他撑着头往外看,浮雕玻璃窗和暗灯碰撞,红绿在窗面闪烁,远处MQ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大楼巍然耸立,LED显示屏上的公司王牌艺人身穿长衫,气质忧郁,外面偶尔驶过一辆小车,特别像老电影里的镜头。
“嚓!”
快门声一响,裴疏槐转头。慕浙在手机上点了两下,欣赏着新照片,啧啧道:“好他妈一个颓废酷哥。别说啊,疏子,你这么一正常打扮,我都心动了,你要不要和我跨越友谊的雷池,尝尝禁果?”
“兔子不吃窝边草。”裴疏槐冷酷拒绝,“下辈子再来排队吧。”
“那我先领取一张爱的号码牌。”慕浙凑到他跟前八卦,“诶,今儿怎么没想着把你弟叫来?”
裴疏槐说:“叫他来干嘛,躲边上啃西瓜?”
“搞骨|科啊。”慕浙挤眉弄眼,“你不是对他有意思吗,哥们儿给你想了出新招!”
裴疏槐捋了捋原主的行为逻辑,说:“第一,我只是想气气家里那两口子,第二,我不想让他搭上祁暮亭的船,爬到我头上。”
“裴疏槐”对裴逾白的感情来源于对亲爹的恨和对后妈的厌恶抗拒,从某方面来说,他是想通过摧毁裴逾白而达到报复这两口子的目的。
“有区别吗?”慕浙说,“不都是要把他搞到手?”
搞个屁,裴疏槐喝了口鲜榨西瓜汁,说:“我现在懒得跟他瞎折腾,没劲。”
“咦!”慕浙瞅着他,不可思议,“您这心真是说变就变,佩服,佩服!那算我白用脑子了,我本来还说这招一出,不怕你没机会。”
闲得无聊,裴疏槐随口问:“什么招?”
“果然还是放不下吧,口是心非!”慕浙矫揉造作地捶了下裴疏槐的胸口,“这一招很简单,叫趁火打劫。”
裴疏槐:“嗯?”
“他不是有对象吗,只要他对象出了问题,把他伤得萎靡凋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