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生说:“暑假有什么安排?”
“我想报个表演班。”裴疏槐想了想,“演戏……还挺有意思的。”
“行啊,哥支持你。”陆安生和他碰了下可乐,仰头灌了一口,咂气道,“你爹要是找你麻烦,你立马通知我,我来救你。”
裴疏槐笑了笑,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摸出来一看,竟然是祁暮亭发来的消息。
【吃夜宵吗?】
裴疏槐拿手机的手指一紧,看了屏幕几秒,最后也没回复,抬头一看,陆安生不知道在和谁聊,指头戳的很是起劲。他挑眉,“你不会是在和傅致聊天吧?”
“对啊。”陆安生头也不抬。
裴疏槐说:“黎菀那事儿,你问过了吗?”
“还没。”陆安生叹气,“但是我自己琢磨了好几天,觉得还是不问为好。”
裴疏槐不解,陆安生说:“直觉。”
“你就是逃避。”裴疏槐拆穿。
“逃避不犯法。”陆安生拿起可乐喝一口,又接着继续聊。
真的有这么多话可以说吗?裴疏槐好奇地倾身过去,“诶,我之前忘了问你,你们是怎么突然就和好的?”
“还没和好。”陆安生好高傲,“我只是降低身价、勉为其难地搭理他两句而已。”
手指头都要戳得冒火星了,裴疏槐腹诽,“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就那天晚上,你是为什么突然就允许他进入你家门的——我都跟你说祁暮亭了,你不许诓我!”
陆安生骗小傻子的话被迫憋了回去,他沉默一会儿,终于老实交代,“其实之前,我们就私下见过来着。”
“之前?”裴疏槐仿佛那逮到家长早恋的家长,语气严厉,“什么时候?”
陆安生眼珠子乱转,“就和傅景打架那晚上呗。”
“好啊你,我他妈大半夜赶过来把你安顿好,你竟然瞒着我偷溜出去私会野男人!”裴疏槐气得干了一口可乐,继续逼问,“那天晚上,你们干了什么?”
“干个屁!”陆安生拍桌,“我就是去看他死没死!妈的,脸白得像死了三天,好歹以前认识,也没有深仇大恨,我去看一下也没什么吧!”
裴疏槐狐疑,“你就去探望了他一下,第二次就能让他进门了?”
“对啊。”陆安生揉了把脸,“我们俩冷战了这么久,我都去看他了,不就是主动给脸了吗?他当然要趁机讨好我,把我哄得舒舒服服了,我就恩赐他进我家门。”
裴疏槐总觉得陆安生的措辞不太对,兄弟之间冷战就算了,还需要哄吗?他思索几秒,说:“您是小公主吗?”
陆安生挺起胸膛,表示他是。
裴疏槐翻白眼,桌上的手机接连震动,他仿佛没察觉。这时陆安生突然起身,“你先坐着,我出去见个朋友,马上回来。”
“哦。”裴疏槐往后仰倒在椅背上,“顺便催催老板,我饿了。”
“遵命。”陆安生掀开帐子走了出去。
裴疏槐闭眼,试图在这无处遁行的烤串香气中安抚自己咕咕咕的肚子,结果显然不好。他“诶”了一声,“早知道就提前预定了……”
帐子突然被掀开,裴疏槐闻声坐起,期待地望过去,不料来的不是老板,也不是店员。他浑身蓦地僵硬,仿佛直挺在椅子上的木雕,目光呆滞。
祁暮亭走到他面前,说:“你这桌是45号,店里才忙活到30多号。”
“……”裴疏槐收回目光,“那又怎么样,我乐意等。”
“都馋得眼睛冒星星了。”祁暮亭附身凑近,话里有哄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