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是由红壶先手,黄壶后手。
由于檀迟迟和程易是三四垒,他们先站在圆心处准备擦冰。
冰壶比赛中双方都可以进行擦冰,投掷方擦冰是为了让冰壶顺利到达圆心,等冰壶到了圆心,对手便可以开始擦冰,让冰壶滑出大本营。
二组的一垒投掷出了第一只壶,一垒选手大叫着“hurry”,他们的组员赶紧上前快速擦冰,等红壶到了圆心他们停止擦冰了,红壶还在滑行,都不用檀迟迟和程
易上前,红壶已经滑出了大本营,停到了底线的位置,也就是第十区外。
大本营的划分依次从第四区到十区,七区是圆心,得分点在六到八区。
二组的一垒不甘心地锤了一下冰面,陶柏月又去找他说话了。
檀迟迟双手搭在冰刷柄上,挑了下眉:“倒是给我们省劲儿了。”
第二个投掷的是一组的一垒,在檀迟迟和程易的刷冰帮助下,黄壶停到了左侧t线压大本营线的位置。
二组的人刷冰来晚了,没能让黄壶继续滑动,滑出大本营线。
比赛才刚开始,两次失误没有影响到二组的人的心态,一垒的第二次投掷非常好,直接挤走了压大本营线的黄壶,占领了黄壶的位置。
檀迟迟上去刷冰,只让红壶移动了五厘米,红壶依旧压在大本营线上。
随后梁恩投出了一垒的最后一壶,他的黄壶擦着红壶的边过,落到了九区,白色的位置,而红壶还在第七区t线的位置压着大本营线。
双方一垒投掷完毕,二组小小领先,互相击掌庆贺。
梁恩立马自我反省:“我的我的,是我没投好。”
檀迟迟:“比赛才刚开始,第一局都没结束,现在开反省会是不是早了点?”
程易:“只是压线的壶,后面有的是机会能撞开红壶。”
海鸥:“交给我吧,我来!”
檀迟迟拍了下海鸥的肩:“海鸥姐不用给自己压力,第一局只是热身赛,先找找感觉。”
上场前,海鸥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二垒的投掷没有给现场带来太大的转变,二垒红壶停到了一垒红壶前,也是压大本营线的位置。
海鸥的第一次投掷把红壶撞开了,红壶顺势滑到了对向t线大本营线,和一垒的红壶成了镜像关系,而海鸥的黄壶则顶替了红壶原来的位置,停在了一垒红壶前。
红壶二垒第二次投掷,直接撞走了海鸥的黄壶,他自己的红壶也在一组刷冰作用下滑到了第十区蓝色区域。
海鸥的最后一次投掷,目标对准了二垒的红壶,但是她的壶没能撞走二垒红壶,反而把红壶撞进了垒心,她自己的黄壶被刷冰后滑到了白色的第九区。
现在圆心上一共有两红,一红在圆心,另一红压着大本营线的位置。
二组的人见到海鸥的最后一掷,情不自禁击掌叫好。
海鸥的情绪比梁恩投完一垒还低落。
“你说我怎么能把他们的红壶撞进圆心呢?”这句话她已经念叨了好几遍了,生完孩子后她情绪比较敏感,没说几句就忍不住鼻酸。
“观众肯定会骂我,说我笨。”
檀迟迟一直在观察场上红壶的行动轨迹,她淡声道:“不会,冰壶比赛本来就有很多意外,不到最后一刻,没人知道谁能笑道最后。”
看到檀迟迟不慌不忙的样子,程易试着问道:“迟迟你是有什么计划吗?”
檀迟迟神秘的扬唇笑了笑,对程易招了下手:“你,过来……”
程易附耳过去,边听边点头。
轮到三垒上场,对方的红壶战术有所改变,不再抢靠近两侧t线的大本营线了,改变战术抢夺大本营垒心的位置。
他们第一个壶就朝着垒心去的,但是经过一组的刷冰,这只红壶滑到了九区。
程易拿着壶上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们都看到檀迟迟有偷偷跟他交代什么。
还能有什么?
肯定是战术啊!
全场人都期待着程易的第一次投掷。
哪知他第一只壶好似没使劲,有气无力地停到了第七区白色的区域,连垒心的线都碰到。
二组都没
兴趣去擦冰,拿了冰刷刚想上去,马上兴致阑珊地退了回去。
全场观众:“?”
结果过于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双方三垒都投掷完了。
三垒的最后一次投掷,二组这回用投掷进了垒心还是第八区。
而程易这一壶依旧还是偏向了第七区白色的区域,他的两只壶像两个好兄弟,距离相差不到一掌宽。
前面三垒分别投掷完,目前圆心上一共有三红,两红在圆心,一红压着大本营线。
黄壶没有一个得分壶。
程易回头问檀迟迟:“我这个位置还可以吧?”
檀迟迟瞄了一下位置,一边点头一边说:“不错,位置刚好合适。”
程易刚要裂开嘴笑,对上他神采飞扬的表情,檀迟迟急忙提醒他说:“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别笑,脸上沉重一点,丧气一点,跟海鸥姐学学,不然观众可能要骂你。”
“哦。”程易点头收起了笑,开始耷拉着脑袋和海鸥一起自闭。
现场观众确实想骂人了,红壶劣势太明显,黄壶打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冰壶比赛看起来真不爽,我不想看了,檀迟迟不会在冰壶比赛中遭遇人生滑铁卢吧。”
“这种一局一局,回合制的比赛,又是团队协作,檀迟迟再厉害也没办法代替队友,看得我真的憋屈。”
“某种意义上来说红壶是真的厉害,每次都能投进得分点。”
“你说前面两个人好歹努力了,到了程易是怎么回事?他是花滑比赛累到了,还是拿了个金牌飘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前面檀迟迟还跟他交代过战术,他就发挥成这样?”
“我看这就是战术,你们以为两次把壶都投掷到同样的地方很容易?就算不是得分区也很困难的。”
“你就硬吹呗,这叫啥狗屁战术,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赢不赢先不说,檀迟迟在最后一垒还是有希望的。但是,如果非要说程易的两只壶是战术,那得要檀迟迟用得上才叫战术,用不上的话,程易就是失误!”
“对!用得上叫战术,用不上就是失误!”
该轮到檀迟迟上场了,她和红壶的陶柏月都是四垒。
双方心情大不一样,至少陶柏月是这样想的,一切都在按着她的计划走,明显优势让她心情很愉悦。
按照计划,她投掷出了第一只壶,她的红壶停到了右侧压大本营线的位置,与前面的投掷的红壶呈121的状态。
这就给檀迟迟加大了难度,垒心的红壶有三处,她撞红壶也只能选择一处去撞,不能完全清扫场中的红壶。
依照陶柏月的猜测,檀迟迟应该会撞垒心的两只红壶,因为收益最高。
果然不出她所料,檀迟迟第一掷撞走了垒心的两只红壶,她自己的黄壶停在了八区的红圈内。
陶柏月的第二掷,顺利挤走了檀迟迟,占领了她黄壶的位置。
如今红壶在垒心呈一个矮胖的等腰到三角形,垒心中依旧只有红壶。
红壶的优势大显,不出意外能拿下第一局了。
两个解说也很担心黄壶的情况。
解说员a:“现在情况有点不妙啊,黄壶的劣势很大,圆心有三只红壶,都分散开了,即使檀迟迟能打出‘双飞’也只能挤走两只壶。”
解说员b:“而且她要打出‘双飞’力道肯定小不了,容易被红壶刷冰滑出垒心区域,看来第一局要让红壶拿下了。”
现场观众也看出优劣势了。
“气死我了,我看比赛,看一场输一场,特么看国乒都能输一局,今天好不容易抢到了票,一来就克我女神。”
“我劝你赶紧走
,不走我打你了。”
“这就是冰壶比赛了吗,成功治好了我的低血压。”
“我听到有人说程易那两壶的策略,策略在哪儿呢,这一局都结束了,策略?策个屁。”
陶柏月起身回头对檀迟迟笑着道谢:“谢谢你。”
“?”檀迟迟侧过头看她。
陶柏月:“在冰壶队的这两周里,我越来越发现你说的话很对,也激励着我不断进步。冰壶是团队合作,胜负不是由一个人决定的,即使你再厉害,我们也有赢你的机会。”
檀迟迟对她认可地点头:“你确实进步了,进步还很大,你的策略在比赛中也奏效了。”
“但是……”檀迟迟突然一个转折,露出自信的笑容,“想赢我,稍微还差一点。”
陶柏月不解地看着檀迟迟,下意识觉得她是在逞一时口头之快,他们的优劣势这么明显,她想不出檀迟迟还能怎么赢。
檀迟迟已经准备好要掷壶了。
陶柏月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檀迟迟能精准控制冰壶的力道,说不定她既撞走了他们的红壶,又能让自己的黄壶留在垒心。
思及此,陶柏月赶忙拿起冰刷站到了大本营区域,等下她一定要把檀迟迟的壶刷出垒心。
结果,这次檀迟迟的黄壶没有按照陶柏月预想的路线,剑走偏锋的滑向了程易的两只黄壶。
碰碰!
两声撞击,程易停在垒心外的两只黄壶被檀迟迟撞进了垒心,一颗直接停到了圆心正中间。
程易的黄壶成了最靠近圆心的壶,能得两分。
反观占领垒心的三只红壶,因为距离圆心更远,一分都没有。
檀迟迟抬头对着镜头露出了洁白的皓齿,笑问:“冰壶刺激吗?”